和陳達交代好一切後,沈易澤折回去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
病房裡麵的女孩乖坐在白潔的病床上,身著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女孩臉上沒什麼情緒,也並未躺下休息。
而是脊背微挎,呆坐在病床上,臉色微微泛白,唇色也較為蒼白。
整個人看上去病弱又憐哀。
沒有了方才病情發作時的激動情緒,但也少了幾分生氣。
如同一個沒有思想靈魂的破布娃娃。
通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窗格朝裡看了眼,沈易澤眼尾壓著,情緒也低了一些。
深歎了口氣,靜默的注視了一會,正準備起身離開。
病房內的女孩就似有所感的朝這邊看過來,隻一眼,眼睛就瞬間從無神呆滯中抽離出來。
那雙清澈的眼瞳泛著點點星光,如同看到了什麼絕美的風景一樣,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看過來。
“哥哥!”
未等沈易澤離開,病房門就被裡麵的楚稚給打了開來。
伸手纏在沈易澤的手臂上,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又要拋下我了。”
前麵的語氣明顯高揚著,說到後麵後聲線就低緩了下來。
“飯吃了嗎?”
看著眼前這張白淨懵懂的臉,再回想起醫生說的從小受到性侵的事情。
沈易澤胸口團了一團揮散不去的火,喉頭哽著“對不起。”
感受到沈易澤的情緒,眼前的女孩神色微頓,很快又反應過來。
“沒關係,哥哥怎麼對我都可以。”
楚稚的聲音還帶著些稚嫩與懵懂,看上去就和她這個人一樣,純潔美好,無害清澈。
一想起眼前的女孩遭受了些什麼,沈易澤內心就湧起不斷疊加的自責。
“哥哥你這裡是受傷了嗎?”
楚稚看到沈易澤冷白脖頸上,靠近喉結處的痕跡,眼底的清澈被黯淡取代。
一瞬間周身的氛圍似乎壓抑了下來,與方才病情發作的狀態很是接近。
沈易澤微愣了下,伸手抹了把脖子,這才發現他那惹眼的卡通創可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了。
他曲指,剮蹭了一下喉結處,情緒恢複了平靜“被蚊子咬了。”
轉而,楚稚的視線下移,看到沈易澤無名指處疊戴的兩枚戒指。
身上的陰鬱氣息又越發濃了一些,注意到沈易澤手腕上露出一截的珍珠銀鏈。
楚稚眼底的情緒幾乎要壓抑不住。
就連站在她身側的沈易澤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眉梢微蹙,正要說些什麼。
剛才還圍繞在楚稚身上的陰冷氣息,就一瞬間消失不見。
再次抬頭時,又是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哥哥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哥哥我想跟你回家。”
——
腦袋混脹了許久,反複逼迫自己入睡,顧輕妤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
但睡眠很淺,意識朦朧,似夢境似現實。
讓她有一種入睡了卻還清醒著的感覺,正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
身後柔軟的床墊塌陷而去,一股清冷的氣息鑽入鼻腔內。
緊接著,一雙緊實有力的雙手將顧輕妤柔細的腰肢擁入了懷中。
男人熟悉的氣息傳來,顧輕妤渾身顫了一下,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