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坐於涼亭處醒酒,並未瞧見賀禦史的玉佩。”林清染順勢答道,隨即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林清月,“隻是不知這侍衛是何居心,竟堂而皇之汙蔑於本宮,實在該殺!”
林清月被看得心裡發毛,本想讓人強行陷害,卻不想從哪冒出來個賀禦史,三言兩語便替那人解了圍。
眼下一個是朝中官員,一個隻是小小侍衛,父皇會聽誰的一目了然。
她隻好退而求其次道“姐姐息怒,這侍衛許是覬覦姐姐,一時錯了主意才說出如此荒唐的話,待妹妹領他回去好生管教,替姐姐出了這口惡氣便是……”
“是……是是,奴才知錯,奴才下次不敢了,求公主殿下饒奴才一命……”那侍衛也順著她的話連連磕頭。
林清染沒有理會二人,轉而請示皇帝,“父皇,這侍衛險些害兒臣失了清白,更差點損害皇家清譽,定不能輕饒,但此刻更深露重,兒臣鬥膽請父皇先行回宮歇息,今日之事兒臣定當處理妥當。”
“臣送殿下回宮。”賀行簡在一旁幫腔。
“都依你吧。”
對於她突然的體諒與果斷,皇帝眼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左右他今日是真的累了,隻要彆鬨得太大,他便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著父皇離去的背影,林清月深感不妙,果然下一秒便聽林清染漠然道“此侍衛言行無狀意圖汙蔑於本宮,拉下去,杖斃!”
“殿下,殿下饒命啊……”那侍衛立馬慌亂起來,“五公主殿下,明明是你讓奴才……”
在他說出更勁爆的事實之前,林清月果斷衝上前打斷他的話,“二姐姐,妹妹看他也是真心認錯,不如就免了死罪打頓板子,妹妹日後定然好好管教……”
可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林清月的話戛然而止,她捂著臉,望向林清染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一向對她逆來順受的羔羊居然露出了利爪。
林清染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妹妹既不會管教下人,便由本宮代勞,若日後妹妹還有這種歪心思,本宮也不介意同妹妹一塊兒管教。”
說完,林清染頭也不回地離開偏殿,徒留下一臉怨懟的林清月與板子下漸漸沒了氣息的侍衛。
做完這些,林清染才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扭頭對一旁的驚蟄吩咐道“快讓那些去刺殺的暗衛撤回來!”
此時已是亥時,還望那些官員住得遠些……
她在心中默念,行至宮門口卻發現賀行簡也站在這兒。
“賀禦史為何還不回府?”林清染誠心誠意地發問。
“太晚了,宮門下鑰了,殿下。”賀行簡大發慈悲地回答。
……
良久的沉默後,她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輪明月,並發出由衷的讚美,“賀禦史你瞧,今晚的月亮長得可真月亮啊。”
“殿下好興致。”賀行簡看破不說破。
好在驚蟄及時拿出公主府的腰牌讓二人出了宮,才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下來。
馬車上,見賀行簡又似方才那般扭捏,她便率先開口,“剛剛多謝你扯了個謊替本宮解圍,明日本宮必備上厚禮登門拜訪。”
“不是。”賀行簡搖了搖頭,耳根越來越紅,“不是扯謊,臣的玉佩是真的掉了,許是殿下與臣推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