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的意思是?”他抬頭看她,目露疑惑。
“我想畫……”林清染低頭對他耳語一句。
賀行簡霎時間紅了臉,迅速站起身來遠離她,耳邊卻不斷回放她方才說的那句話,“我想畫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殿下莫要……莫要戲弄臣!”他結結巴巴怒斥她。
見他這幅模樣,林清染不禁笑得直不起腰來,但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她接著問“怎麼,賀大人博學多識,還不會畫春宮圖嗎?”
賀行簡扭過頭去不理他,林清染繼續說“你沒看過?賀行簡,你可是男人啊,枕頭下偷藏幾本小人書不是很正常嗎?”
“臣從未看過,更沒有私藏!”賀行簡厲聲反駁她的定論,“難道在殿下眼裡,世間男子都是這般……這般貪戀美色之人嗎?”
林清染一臉‘難道不是嗎?’的表情,至少前世她見趙澤川,見軍營中所有男人都是那樣的。
“好吧。”她將賀行簡重新拉回案前坐下,“那本宮來教你畫如何?”
“殿下看過……那種圖?”賀行簡的老毛病又犯了,“殿下身為公主,怎能看那般不入流的東西?”
又來了,他簡直就是個小古板。
但林清染的確看過,隻是聽他這麼說,她便不想強迫他了。
“不是。”林清染握著他的手拿起狼毫,“我隻是想讓這幅畫更生動些。”
於是她提筆點墨,在宣紙上一筆一劃描繪著,鼻尖呼出的氣息均勻的灑在他的脖頸。賀行簡渾身又湧起了熟悉的感覺,偏偏林清染的手還無意識環住他的腰……
“殿下……”他強忍著不適顫聲。
“彆亂動。”
林清染此時緊貼著他的身體,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若你實在想要,那我畫完了再給你,或者本宮可以一隻手畫,一隻手為你疏解一二,賀大人,咱們來畫春宮圖如何?”
說完,她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伸去,掰過他的臉欲強吻他,卻被賀行簡側頭躲開,強行按住她的手,“臣還忍得住,勞煩……殿下快些畫吧……”
眼下若是被她吻住,那才真的是羊入虎口,在劫難逃了。
見他憋的辛苦,林清染也怕他把自己憋壞了,及時停了手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安靜作畫。
不多時,她心滿意足擱了筆,“賀禦史瞧瞧本宮的丹青如何?”
賀行簡拿起來仔細端詳,平心而論,二人的畫功不相上下,但她畫的賀行簡確實讓這幅畫生動許多,畫中的自己在一旁安靜注視坐著的公主,眸中似有萬千情愫……
彼時彼刻,亦如此時此刻。
於是賀行簡鄭重其事點頭,“殿下畫功精湛,臣望塵莫及,不知殿下可否賞臣一個恩典,將這幅墨寶賜給臣?”
“你要保留此物?”林清染好心提醒他,“隻是你身為禦史,留存此物怕是於你的名聲不利。”
“臣不怕這些。”賀行簡搖了搖頭,“隻要殿下不覺得臣連累殿下便好。”
林清染當然不會介意這些,是故賀行簡小心翼翼收了畫,連同她送的那隻狼毫一塊放入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