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剛剛收完,田野裡仿佛還殘留著收獲的喜悅氣息。抬眼望去,那一片片稻穀也已然黃了,宛如金色的海洋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昭示著收割時節即將來臨。
要知道,這稻穀一旦成熟,收割起來可是個大工程,一次出工至少需要七八個人才能夠應付得過來。
然而,今年卻有些不同。平兒常年在采石場打工,不能回來幫忙。而芳兒呢,身子也重了,行動多有不便。如此一來,家裡就隻有林兒一個男勞力,加上輝兒和娘,也才三個勞力,這可遠遠不夠。
於是,小鳳便和林兒商量起來“今年割稻穀,我們找幾家男勞力不夠的換工吧?隻是不知道找誰合適呢。”林兒馬上回答道“娘,我昨天就和大軍說好了,他們家來三個,他爹和娘都來幫忙。”小鳳說“好好,他們一家人都實在得很呢。不過可能還得找一家才行。”正在這時,陳壽媳婦桂花來了。她滿臉笑容地說道“嫂子,我們這次收稻穀,我們幾家一起換工吧。”小鳳聽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林兒開口了“你們家就隻能出兩個勞力,就是我們同意,怕合夥的彆家有意見。”桂花急忙說道“沒事,林娃兒,我給大軍家說好了,我們人少地也少,到時吃飯都各回各家,收我們家的時候再給大家包一頓午飯。”小鳳連忙擺手“我們是本家,本來也應該幫襯,既然你和大軍都說好了,我們也就沒意見。至於午飯,不吃也罷,你們家糧食也緊張。”大家商議定後,便開始期待著這場充滿汗水與互助的稻穀收割行動。
第一天,陽光灑在金黃的稻田上,收稻穀的行動在小鳳家的田裡熱熱鬨鬨地展開了。夏大娘、小鳳和桂花三位女將,猶如戰場上的巾幗英雄,彎著腰,手中的鐮刀上下翻飛,割穀穗的動作乾淨利落。那一束束飽滿的穀穗在她們的手下紛紛倒下,仿佛是在向她們的勤勞致敬。
不遠處,夏大軍和林兒這兩位壯小夥則負責摔穀穗脫粒。他們站在大木桶邊上,高高舉起穀穗,再使勁摔下,“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勞動樂章。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和專注,仿佛在與稻穀進行一場力量的較量。
夏大爺和陳壽則挑起了重擔,負責把稻穀挑回家。他們邁著穩健的步伐,扁擔在他們的肩上有節奏地晃動著,那沉甸甸的稻穀仿佛是他們的榮耀勳章。他們雖然年歲稍長,但力氣卻絲毫不減,一步一步地向著家的方向邁進。
輝兒也沒閒著,他極為認真地承擔起晾曬穀子的重任。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將穀粒均勻地鋪在場院裡,每一處都力求平整。接著,他拿起竹扒子,仔細地把掉落在穀子下麵的麥草,一點一點地扒拉到一邊。那些麥草被晾曬在土壩子上麵,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穀粒。輝兒知道,等這些都乾了以後,娘還要再打一遍,把剩餘的穀粒都收集起來。而餘下的那些實在無法收集的些許穀粒,也不會被燒掉,娘會把它們扔到雞籠裡,讓那些可愛的雞娃再仔細地琢個乾淨。這樣既不浪費糧食,又能讓雞娃們飽餐一頓,可謂一舉兩得。
輝兒就這樣忙碌著,額頭上的汗水不斷滲出,彙聚成小小的溪流,順著他飽滿的額頭緩緩流下,流過他白皙的臉頰,滴落在乾燥的土地上。她時不時抬起胳膊,用袖子輕輕擦拭一下汗水,卻一刻也不停歇手中的活計。
陽光越發熾熱,輝兒的後背也被汗水浸濕。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炎熱與疲憊,依舊專注地晾曬著穀子。她不大的眼睛裡始終透著堅定與執著,鵝蛋臉上滿是認真的神情。她的長相溫婉,給人一種寧靜平和的感覺。那白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她的善良與勤勞。
而芳兒則負責做飯、燒水,小七也乖巧地幫著嫂子燒火。在這個年代,家裡是吃不上肉的,基本隻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有幸吃上一回肉。芳兒早上起來,望著忙碌的眾人,心裡正愁著今天大家都這麼累,該給做一點什麼吃呢。正在她愁眉不展之際,小鳳娘叫住了她,說道“芳兒,我昨天晚上就把黃豆給泡盆子裡了,我們今天做蘸水豆腐吃,把上次留下的南瓜籽炒了磨碎放在蘸水裡,肯定香得很。”芳兒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歡快地答應道“要得,娘。”小七在一旁聽到,隻覺得嘴裡口水直冒,仿佛已經嘗到了那美味的蘸水豆腐。她忍不住說道“娘,那中午就做一頓白米乾飯啊,就著豆腐可下飯了。”小鳳娘笑著點頭“行行行,你幫著嫂子添豆子啊。”小七興奮地應道“好勒,娘。”
說乾就乾,芳兒和小七來到磨盤前。小七把泡好的黃豆一勺一勺地倒進磨眼裡,芳兒握住磨盤的手柄,開始用力推動磨盤。磨盤緩緩轉動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著磨盤的轉動,那乳白的豆漿從磨盤的縫隙中緩緩流出,彙聚成一股小小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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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磨盤的轉動,那乳白的豆漿混著豆渣從磨盤的縫隙中緩緩流出。接下來便是過濾豆渣的重要環節。
隻見芳兒小心地將磨得細細的豆渣倒入鍋中,加水燒滾。熱氣騰騰中,豆渣在水中翻滾,仿佛在訴說著自己即將完成的使命。隨後,一塊潔白的豆腐布被平展地鋪在一個大盆子上方,四角被輝兒和小七穩穩地拉起,形成一個簡易的過濾器。
芳兒端著滾燙的豆渣水,緩緩地傾倒在豆腐布上。豆渣被豆腐布攔截住,而豆漿則順從地從豆腐布的最低處,如同一縷縷細膩的絲線,緩緩地流到下麵的盆子裡。剛開始,豆漿的流速稍快,發出輕微的“嘩嘩”聲,如同山間的清泉流淌。隨著豆渣的堆積,豆漿的流出速度逐漸變慢,但依然持續不斷。
豆渣在豆腐布上越積越多,形成一個小小的凸起。芳兒會時不時地用勺子輕輕攪拌一下豆渣,讓豆漿更好地滲透出來。那豆渣的質感粗糙,與豆腐布的細膩形成鮮明的對比。在過濾的過程中,空氣中彌漫著豆漿的醇厚香氣,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的農家廚房,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耐心等待,大部分豆漿都被成功地過濾出來,盆子裡的豆漿乳白而純淨,等待著下一步的神奇變化。而被過濾到一邊的豆渣,也被芳兒放在盆子裡裝起來,下午她去找一些薺菜和豆渣混合,加入適量的鹽和麵粉,攪拌均勻後,捏成菜團子。放在鍋裡蒸熟,菜團子帶著野菜的清香和豆渣的樸實味道,也是一道美食。
最後把豆漿倒入鍋中再次煮滾,小七看著那豆漿,好奇地問道“嫂子,這豆漿什麼時候才能變成豆腐呀?”芳兒笑著回答“彆著急,等會兒把豆漿煮開,再加上鹵水,就可以變成豆腐了。”小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更加賣力地添起柴來。爐灶裡的火越燒越旺,豆漿也在鍋裡翻滾著,散發出陣陣濃鬱的豆香。芳兒不時地攪拌著豆漿,生怕它糊了鍋。過了一會兒,芳兒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加入了鹵水。隻見那豆漿瞬間開始凝固,變成了一塊塊潔白的豆腐。芳兒和小七看著這神奇的變化,心中充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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