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給整個屋子都披上一層暖乎乎的光輝。林兒那叫一個高興,急不可耐地去給芳兒娘報喜。一路上,林兒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在知道外孫出生以後,芳兒娘樂得眉開眼笑,立馬捉了兩隻老肥的雞和一筐新鮮的雞蛋,就跟林兒火急火燎地趕來了。他們走在鄉間小路上,微風輕輕吹著,帶來陣陣清爽的氣息。林兒時不時地和芳兒娘嘮嘮嗑,分享著剛當爹的喜悅和激動。
一進家門,芳兒娘和小鳳就熱熱鬨鬨地嘮起嗑來。兩位長輩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話裡話外都是對新生命的祝福和期待。“哎呀,生個閨女好啊,閨女最貼心。”芳兒娘笑著說道。小鳳也一個勁兒點頭,眼裡滿是欣慰“可不是咋的,這下家裡可熱鬨了。”嘮了一會兒之後,芳兒娘急不可待地來到了芳兒房間。
芳兒娘來到房間,瞅見虛弱的女兒,心裡一陣心疼。她輕輕地坐在床邊,握住芳兒的手,眼裡滿是關切。接著,她又小聲問芳兒“生了個閨女,你婆婆沒不高興吧?”芳兒有點拿不準地回答“沒有吧?”芳兒娘微微皺起眉頭,歎了口氣“哎,沒有就好。用雞蛋給孩子祛過風沒?”芳兒一臉懵“啥祛風啊?”芳兒娘趕緊解釋道“你就彆管了,娘來給孫女滾幾圈。”說著,她把桌子上一個雞蛋剝了殼,然後抱起小嬰兒,就用去了殼的蛋在其太陽穴、額頭來回滾動。
還一邊跟芳兒說“你知道你二爺家之前那幾個孩子都沒養活,直到那個宏偉出生我去這麼滾了幾圈,現在不就好好的嗎?”芳兒無奈地搖搖頭“哎,我就說那弟弟咋傻裡傻氣的呢。”芳兒雖然不讚成娘這麼做,不過也拗不過娘,隻能由著她瞎折騰。
這時候,小鳳端著紅糖雞蛋進來了,瞅見親家這麼弄小孫女,心疼壞了,也顧不上啥情麵了,直接說“喲,親家可不能這麼弄啊,那雞蛋都涼了,孩子該感冒了。現在都是接生員接孩子,也都處理好了,不興咱這老一套了。”小鳳急忙抱過孩子,輕輕地哄著。芳兒娘尷尬地坐在一旁,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好好好,咱這老一套不管用了。”說完,起身就打算走了。
“娘,你不說在這兒待幾天照顧我嗎?”芳兒急忙問道。小鳳也趕緊說道“親家你彆多心啊,都是為了孩子嘛。”林兒正好也端來醪糟蛋,說“娘,這是我娘專門給你煮的。對,是娃奶奶給外婆專門煮的。”“對對,親家快嘗嘗糖放得合適不。”小鳳也急忙滿臉堆笑地說,看到女兒女婿都勸自己,芳兒娘又坐了下來。
等小鳳和林兒走了,芳兒娘又對女兒說“還不是重男輕女,瞅她那臉色喲。”芳兒本來沒當回事,可架不住自己娘成天在耳朵邊上說啊。慢慢地,她也開始仔細觀察,一有點不對,她就覺得婆婆是不是嫌棄自己生了閨女。從那以後,芳兒的心裡老是隱隱有點不安,她開始留意小鳳的每一個表情和舉動,想從裡麵找到婆婆嫌棄女兒的證據。而這種不安也在她心裡逐漸擴散,影響著她的情緒和對未來的期待。
芳兒娘就留在屋子裡一步都不離開地照顧外孫女,在她心裡,自個兒覺得這個外孫女是被人嫌棄的,所以就格外心疼。她那滿是慈愛的目光,幾乎一刻都沒從孩子身上挪開過。隻要聽到孩子哭了,她就趕緊把孩子抱到女兒跟前喂奶,那動作輕柔又迅速,就像在嗬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要不然,她就會仔細檢查孩子是不是尿濕了,總是不厭其煩地給孩子換尿布。就算是麵對孩子的胎便,她也一點都不嫌棄,親自拿去清洗,那認真的模樣,讓人感受到她對這個小生命深深的愛。
小鳳心裡也感激親家,瞅著親家這麼儘心儘力地照顧孩子,她心裡滿是溫暖。不過有一點讓小鳳有點犯愁,那就是每次芳兒娘給孩子換完尿布,就用包被把孩子的腿緊緊裹得溜直。芳兒娘還一本正經地說“這樣以後腿長得直,走路也正。那些內外八字、調皮搗蛋的娃,就是小時候沒裹好。”小鳳從晴兒那兒知道現在科學育兒已經不提倡綁腿了,綁腿會限製嬰兒的腿部活動,影響骨骼發育。可是有了上次的經曆,小鳳可不敢直接告訴親家,她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誤會。
於是,小鳳隻能趁抱孩子的時候,悄悄把纏包被的袋子鬆一鬆。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抗爭。每次鬆開一點,她的心裡就會多一份安心。
吃了兩天雞湯,小鳳尋思著給芳兒換換口味。她想來想去,就決定把家裡專門留下來的那隻老肥的白兔給殺了。那隻白兔毛色白得跟雪似的,可招人稀罕了,一直被小鳳精心養著,就是為了在特殊的時候給家人補補身子。小鳳親自操刀,仔細地挑出肉最多的部分,切碎後又炒了一點香蔥,那香氣一下子就彌漫開來。
林兒小心翼翼地把一碗香噴噴的兔肉端到房間裡。芳兒聞到那誘人的味道,食欲大增,眼睛都亮了。可就在她剛要拿起筷子嘗嘗的時候,芳兒娘卻攔住了女兒的筷子。芳兒娘皺著眉頭,嚴肅地問林兒道“是殺的家裡那隻白兔?”林兒點點頭,回答道“嗯,娘養得可肥了,專門留著給芳兒換口味呢。”芳兒娘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所以說你們啥都不懂呢,你不懂你娘也不懂啊,坐月子不能吃白兔。”林兒滿臉疑惑,問道“為啥啊,娘。”芳兒娘認真地解釋道“白兔,百兔,一吃就吃一百隻兔子,這得造多大孽啊,以後去了閻王殿,閻王要收拾的。”林兒聽了,一時不知道說啥好。“那這……”林兒猶豫了一下,“端走拿出去招待客人吧。”芳兒娘果斷地說道。“哦,好吧。”林兒無奈地應道,同情地看了一眼芳兒。芳兒眼巴巴地看著林兒端走那碗美味的兔肉,心裡滿是失落。
林兒走出房間後,芳兒靠在床頭,心情有點低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那碗近在眼前卻又吃不著的兔肉,讓她心裡空落落的。芳兒娘瞅著女兒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輕聲安慰道“閨女,咱可不能犯這種忌諱,等出了月子,想吃啥都成。”芳兒微微點了點頭,可心裡還是有點惦記那碗兔肉,那誘人的香氣仿佛還在鼻尖縈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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