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推辭不過,隻好收了。他又從櫃子裡拿了罐麥乳精遞給夏老太,“嬸子,這個你給向紅妹子拿上,我是從外地廠子裡直接拿貨的,比供銷社賣的便宜一半呢,正好給向紅妹子補補身體。”
這回輪到夏老太推辭不過,隻好塞進了行李裡麵。
小胡這孩子,就是大氣。
夏老太的行李又多了點東西,陳向南覺得自己快扛不動了。
胡傑本來還想塞呢,陳向南幫著夏老太意思拒絕了,再塞下去,他的脊背就要斷了。
在胡傑遺憾的目光中,陳向南扛著兩個大包艱難前行。
幸好,火車站離他們這兒也不遠。
在人擠人的火車站,陳向南跟著夏老太買了票,又努力地擠進了火車。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坐火車,上一次來火車站還是送他妹子下鄉呢。
陳向南把東西放下後,東看看西摸摸,新奇啊,原來坐火車是這種感覺,確實很累人。
反觀夏老太,整個人放鬆得很。把老二帶來算是帶對人了,不然真的多東西她一個老太太可吃不消。
隨著火車緩緩開動,他們離c市越來越遠。
陳向紅下鄉的地方是李家村大隊,離c市不遠,但是也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
早上的火車,坐到晚上,陳向南就受不了了,屁股疼啊,早知道這個是這麼苦的差事,打死他都不來。
他後悔啊,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讓他嘴快。
夏老太去上廁所了,他就看著行李。火車上人多,天南海北的人,萬一把他們東西摸走了,哭都沒地方哭。
“啊——”一聲尖叫讓本來吵鬨的車廂安靜下來。夏老太剛上完廁所回來,被嚇了一跳。
尖叫的是走在她前麵的女孩子,此時正羞紅了臉抓著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憤怒,“你摸我!”
男人一下就拍開了她的手,“胡說,我好好地站在這兒,你憑什麼說是我?”
女孩憤怒道:“就是你,你剛剛就跟在我身後,一直從廁所跟到這裡,肯定是你。”
有看到的熱心乘客也幫著女孩說道:“我也看到了,就是你,你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的屁股,然後摸了她。”
男人被揭穿後還是不承認,笑話,要是真的承認了,萬一以流氓罪把他抓了呢?
“反正不是我,誰知道你們幫她的是不是跟她一夥的。”
夏老太上完廁所出來,手還沒擦乾呢,就讓她有個熱鬨好瞧。
彆看陳向南受不了了,她也快憋瘋了,這火車上果然難捱,她跟老二麵麵相覷了一天了,已經到了見到他的臉就煩的程度了。
見到有人熱鬨看,夏老太立刻擠了進去。正看的起勁,坐了一天火車了,她本來是很累了,但是有熱鬨看,夏老太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這邊扒拉一下,那邊擠一下,問旁邊的人發生什麼事,才把前因後果理清楚。
男人見越來越多人圍了過來,心裡煩躁,“你們看什麼看,有你們什麼事,是不是跟她一夥想訛我錢啊。”
“我說沒碰就是沒碰,一個小姑娘沒證據就賴上我了,真是沒皮沒臉的。”
他這麼一說,那小姑娘立刻漲紅了臉,明明就是他摸的。+
男人餘光瞥到上躥下跳的夏老太,“你這個老太太乾什麼,這麼激動是不是也想訛我錢,你跟她是一夥的?社會就是有你們這樣的敗類,才會有這麼多的冤案。反正我沒摸她,說不定是你,是你,或者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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