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番話把要進局子的錯都推到了那個野男人頭上,董春苗不會有案底,影響不到他們家。可後麵那些被氣得揭穿她老底的話,到底是影響了她的名聲。
以後陳玲玲說親的時候,人家會不會嫌棄她有一個這樣拎不清的媽,會不會懷疑她遺傳了她媽這樣隻會幫娘家的性子,會不會婚事艱難?
雖然她才幾歲大,可這大院住的人以後都會是幾十年的老鄰居,誰家發生了什麼,哪個不知道?
離婚,他現在倒是想離婚,可剛剛在醫院那麼一鬨,他轉頭就跟董春苗離婚了,人家會怎麼想?
本來,他在大院人的眼裡就是個挺好的男人,哪怕媳婦拎不清也不跟她吵,不給她錢也情有可原。然後,他在醫院說相信董春苗是清白的,表現得不在意這種事。
如果離婚,他們是不是立刻就想到董春苗跟人真的不清白了,這以後怎麼辦?
人公安都顧忌她剛流產又遭遇這種事,怕她尋死去不敢讓她去公安局再次受到人們非議,他就算要離婚也不能在這個檔口下啊,這也太薄情寡義了點。
陳家今夜格外安靜,悶不作聲吃了飯,也沒人去喊老二兩口子。
各回各屋後,老陳頭就生氣了,“你平日裡倒是罵這個打那個的,這回怎麼在醫院不出聲了?老二一個人孤軍奮戰,你怎麼就不知道幫幫他?”
夏老太站在床邊收拾著洗乾淨的衣服,“你也算是個男人?”
老陳頭一聽怒瞪,大罵道:“我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是男人了?我不是男人能跟你生四個孩子?”
夏老太:“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但凡家裡出點事,你就讓我出頭,自己躲在我後麵當縮頭烏龜,這也叫男人?”
“我看你都不如老大,人家至少還知道護著他媳婦呢。你每個月交點錢鼻孔就朝天看了,飯一吃完,就把碗推開,背著手出去抽煙。你除了交那點錢,除了生孩子的時候抖了兩下,你還有什麼用?”
“家裡麵,裡裡外外不都是我在操持。我跟老爺們掰扯,跟老娘們打架的時候,你躲在後麵說幾句‘彆吵了、彆打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除了說這個你還乾什麼了?”
“該我們的東西我跟人家爭取的時候,你在和稀泥,我被你當槍使用的時候,你還要和稀泥。我把好處爭取過來了,你還要我給人家道個歉。好人全讓你當了,我是那個惡老太婆,你是那個講道理的老頭。你現在還怪起我來了?你的臉皮是比城牆還厚啊。”
“你要是這麼心疼老二,你怎麼不自己上,叫我上算什麼男人?”
夏老太往下瞥了一眼他,不屑道:“你沒種。”
老陳頭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人指著他鼻子這麼罵過他,他一時之間就忘記了之前夏老太扇他的那幾個巴掌,憤怒充斥著腦子,他站起來推了夏老太。
他,推了夏老太!
如今的夏老太可不是那個忍氣吞聲的,其實她也有些懵了,她跟這死老頭結婚這麼多年,對方就沒有跟她動手過。
所以,他推的這一下,夏老太也生氣了。
老陳頭還正在憤怒當中,就被迎麵而來的幾個密集的耳光打懵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夏老太的連聲質問。
“你還敢跟我動手了?”
“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跟家裡女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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