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道:“霍先生左眼的手術很順利,兩周後可以拆線,恢複視力。”
“右眼情況比較特殊,後麵我們再商量治療的方案。”
“好的,謝謝。”
尹喬快步走到移動床邊。
握住霍宴虛空伸出的手道:“霍宴,我在這。”
“你這會眼睛感覺怎麼樣?”
“麻藥還沒過,眼睛沒什麼感覺。”霍宴回握住她的手道:“怎麼手這麼涼?
“林七,你給尹喬拿件外套。”
霍父與霍夫人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霍夫人率先開口道:“宴兒,尹喬今日受了驚嚇臉色不大好。”
“要不我給她再開個房間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照顧你吧?”
“不必。”霍宴語氣冷冷道:“尹喬跟我一個房間最放心,不然睡覺都提心吊膽,擔心你們一言不合就要逼走她。”
此話意有所指,霍父臉色難看至極。
他張口想要說話。
就被霍老的咳嗽聲給製止。
霍老道:“宴兒,麗莎昨晚驟然失蹤,你父親也是關心則亂,才誤會了尹喬。”
“現在誤會都解開了嘛,你也不必這樣風聲鶴唳,不相信人。”
“爺爺,我理解父親的心情,隻是尹喬差點命喪拳館,咱們霍家是不是應該有個交代?”
霍宴抿唇道:“再說沒有尹喬,麗莎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您教我做事要恩怨分明,如今一筆略過又算什麼?”
“霍宴,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教訓起長輩了,嗯?”
霍父臉色狠厲,上前想揪住霍宴的領子。
就被尹喬伸出擋住。
她強忍著小腹的疼痛,有氣無力道:“董事長,麗莎的事是誤會我都明白。”
“我也沒有任何怨您的意思,您消消氣,彆打他!”
“少在這假惺惺裝好人,給我讓開!”霍父厲聲喝道。
下一秒。
霍父神色痛苦地捂著右腿長跪在地。
尹喬定睛一瞧。
見霍老的拐杖狠狠地敲在男人右腿上:”出去,彆在這礙我孫子的眼!”
霍父胸膛劇烈起伏著,神色不甘道:“是,父親。”
“哐當。”
房門被摔的震天響。
房間裡氣氛壓抑至極。
霍老看向尹喬,眸色沉沉:“今天的事是我們霍家冤枉了你,這把紫砂壺送你,這件事一筆勾銷。”
“以後謹言慎行,好好照顧宴兒。”
紫砂壺被助理小心翼翼的捧著遞到霍老麵前。
眾人神色驚異,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尹喬見他們神色豔羨。
猜到這把紫砂壺價值不菲,遲疑著沒敢接。
聽見霍宴的聲音響起:“老爺子給你就拿著。”
尹喬雙手接過紫砂壺放進櫃子。
餘光瞥見霍老彎腰揪了揪霍宴的耳朵:“臭小子,現在你滿意了?”
霍宴為尹喬討回了公道,心情甚是舒暢,唇角微翹:“謝謝爺爺厚愛。”
“知道是厚愛就好。”霍老冷聲揶揄道。
他背著雙手,看向左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
嗓音寒涼:“今天我說個事,以後不許任何人動尹喬,誰敢明知故犯就是與我為敵,記住了?”
眾人齊聲應答,神色肅然。
霍老俯身,摸了摸霍宴淩亂的發絲,溫言道:“宴兒,以後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彆像今天這樣,因為她急的眼睛都滲出了血,爺爺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