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滿身血汙的人氣若遊絲的躺在柴房地上,已然是強弩之末了。
謝懷將手帕遞給宋寧安,示意她擦擦臉上的汗液。
等到她接過,胡亂的抹完臉過後,謝懷才開口道。
“這個人就是在我們進京之後接手米袋的小廝。”
“他招出,壓榨津州的人,是如今負責津州至京城的運使大人,朱錢江。”
朱錢江……
宋寧安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和印象中的人對上了名號。
謝懷提議先發製人,在朱錢江察覺不對勁之前先行捉拿他。
終於,在一天夜裡,他們找到了津州之亂的罪魁禍首。
……
當被侍衛壓到二人麵前時,朱錢江仍梗著脖子叫喊到:“你們這些賤民,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看我之後怎麼把你們的腦袋通通砍下!”
突然,銀光一閃。
“啊啊啊——!”
一根手指倏然落地。
朱錢江臥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宋寧安提著劍,劍尖直指地上之人的麵中。
她聲音深沉冷峻。
“朱錢江,朝廷四品官員,在津州受災之際,非但不承擔責任,救百姓於水火,還強征糧食,將其私吞,中飽私囊。”
“為了掩蓋自己做下的傷天害理之事,喪心病狂到在救命的賑災糧裡投毒。”
謝懷在後麵淡淡補充道:“真是死一萬遍也不足惜啊。”
朱錢江聽到他們居然已經將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心知自己此次必定逃不過,眼睛一閉,竟是直接嚇暈了。
宋寧安命人將其壓下去,等待押送回京發落。
區區四品官員,就敢將一州之地攪的民不聊生,這背後必定還有人。
是誰呢?現在卻沒有半分線索。
宋寧安想到這些,頭都疼了。
但好在,朱錢江已然落網,津州之禍可以暫且告一段落了。
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宋寧安往椅上重重一躺,身旁的椅子也傳來一聲吱呀。
她轉頭看去,與謝懷四目相對。
燭光映照出二人的影子,氣氛慢慢變得有些厚重旖旎。
謝懷勾了勾嘴角,湊到宋寧安麵前,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公主怎麼一直看著謝某,是覺得我好看嗎。”
謝懷突然的湊近打了宋寧安一個措手不及,她身形猛然往後一仰,伸手把謝懷的臉推遠,語氣嫌棄,“離我遠點,不要那麼自戀,我隻是在想事情。”
此話說完,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沉默狀態。
燭光不斷搖曳,等到快要熄滅時,宋寧安突然開口。
“此地賑災事宜已安排好,天打雷劈的家夥也已經抓住了,明日我們即可啟程回京,等回京之後,我會將朱錢江交由刑部處置,審問出他背後是否還有人指使。”
“然後我將進宮,將此地情況如實稟報皇上。”
謝懷並未立即接話。
燭光驟然熄滅。
黑暗中,謝懷輕哂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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