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默過後,宋寧安猛地轉頭看向謝懷,語氣鄭重的說:“謝了。”
“合作的事,我鄭重考慮,過段時間再給你答複。”眼下的情況,或許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謝懷點頭,“公主,現在我們怎麼上去?”
謝懷麵帶疑竇,此處雖能一時苟活,但終究不是容身之所,更何況他們都還有正事要做。
宋寧安看了一眼樹葉生長的方向,她掌兵多年,也曾數次深陷絕境,早已熟識各種技能,葉片茂盛之處,即為東南方。
隨手一指方向,宋寧安語氣沉著:“沿東南方再走十裡,就到了汴京,那裡有我的人馬在駐守,向他們支取一匹快馬,即可迅速趕往京城。”
看一眼謝懷,宋寧安的眼裡不似往日那樣冰封,隱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你能不能頂得住?”
謝懷輕輕咳嗽一聲,手上隱晦的捂住肋骨,抿了抿蒼白的唇,堅持回答。
“自是可以。”
“汴京距離京城極近,三個時辰即可到達,謝某定不拖累公主腳步,請公主放心便是。”
宋寧安這才點頭。縱然身上還有疼痛,然行軍打仗,哪有不受皮肉之苦的,這點算不上什麼。
得了謝懷的回答,她便大闊步向前走。
謝懷隨即跟上。
待入汴京,向城門守衛出示令牌,支取兩匹快馬,宋寧安便帶著謝懷一路回到京城。
隻是在城門處,二人各自分開,免得他人生出誤會。
……
“晉言等人竟然都死了?!”
聽了暗衛回複,宋寧安禁不住麵上一冷,下意識按住枕頭下的賬本。
宋明安任由太醫為自己包紮好傷口,心中下了決斷,看來,短時間內這賬本就不宜露頭了。
在府中安養幾日,宋寧安身上已然大好,可關於金礦之事,卻還在她心中懸而未決。
如今因她在軍中威望過盛,甚至許多將領不服父皇,卻服自己的管教,也加重了父皇猜忌。
如今父皇明裡暗裡都對自己多加提防,甚至每逢將領回京,都要監視著。動向,避免他們與自己接觸過多。
這也讓宋寧安清楚的知道,她和宋靜婉不同,她不能對父皇暢所欲言。
她和皇帝,先有君臣,後有親情。
可金礦事關天下,更關乎百姓的生計,宋寧安做不到對此事視而不見。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去向父皇稟明此事,隻是要隱晦一些。
正在宋寧安猶豫該用什麼理由提醒父皇注意此事時,下人匆忙趕來,進門便跪倒在地,語氣中全是急切。
“公主,您趕快進宮去看看吧,皇後娘娘她中毒了!”
宋寧安眉頭一緊,即刻出門,騎上馬,匆匆趕往皇宮。
進入鳳儀宮之時,下人正慌作一團。
皇後的床榻前,已有一人正在把脈,身形清俊,宋寧波再是熟悉不過,此人正是謝懷。
莫名的,蘇寧安心中便安定下來。
沉住一口氣,上前待他診脈結束,上前便問:“母後情況如何?”
謝懷幾經猶豫,難掩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