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安在貴妃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誰布的局了,她的居所離這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怎麼可能這麼快趕來。
“堂堂公主,夜闖深宮,來人,去稟報皇上。”貴妃假意震驚。
“她來宮裡能乾什麼,她的方向一看就是去禦書房,那裡放的可都是軍中要文啊。”許貴妃假裝擔憂,用帕子捂著臉,對著崇慶帝啜泣道。
崇慶帝自然明白她話裡有話,但還是問道:“你是覺得她要盜取要文,反叛國家。”
“我自是覺得寧兒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人難免會被利益誘惑。”許貴妃一字一泣地說道。
兩個人一唱一和,宋寧安著實是看不下去了,說道:“我若叛國,早在三年前,軍部布防圖都放在敵人的營帳裡了。”
宋寧安為了國家在外征戰三年,說她叛國,的確站不住腳。
可許貴妃似乎非要把這頂帽子扣在她的頭上說道:“經年已過,從前的自己可證明不了現在的行為,你夜探皇宮是真,叛國便成立。”
“貴妃娘娘叛國還得看你,昭國是怎麼一步步沒落的,我們心裡都一清二楚,在我剛被抓的時候你就到了現場,後宮離這裡的腳程沒有這麼近吧。”宋寧安一字一句地說道。
崇慶帝緊緊盯著許貴妃的眼睛,後宮不能乾政,況且她本就不是本國女子,叛國的事情乾得出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看見崇慶帝眼裡懷疑,許貴妃委屈地說道:“我隻是看著夜色正好,想著出來散散心,聽見遠處傳來的聲音,就過來了。”
崇慶帝還沒開口,宋寧兒又繼續說道:“後宮離這裡有多遠,貴妃不會不知道吧,還是說你散心一路散到了宮門前。”
這句話把許貴妃推到了兩難的位置,宮門前全部都是巡邏的侍衛,若自己回答了是,定然會損害聲譽。
崇慶帝兩手一揮說道:“我自是知道公主不會叛國,不用你再多說。”
“所有人就當無事發生,把她放出宮。”崇慶帝繼續說道。
如果讓他們兩個人繼續對峙,辱的是皇家的麵子,有些賬,得下去了再算。
許貴妃惡狠狠地看著宋寧安離開的方向,今天讓她這麼輕鬆地走,下次就不一定了。
宋寧兒也知道這次是自己過於莽撞了,要不然也不會著了她的道。
遠在國家的另一邊,玉城的將士們還在死守,補給過不來,沒有糧食也沒有衣物,除了被殺死竟然還有被餓死凍死這兩個選擇,真是可笑。
“敵軍來啦,敵軍來啦。”站在城牆邊放哨的人舉著紅色旗子大聲喊道。
下一秒,一支利箭穿過他單薄的胸膛,嘴裡吐出一口熱血,緩緩地倒了下去。
今天已經是第三波了,城裡麵除了一些不願走的,大部分百姓都已經疏散了。
咚咚咚的撞門聲毫不停歇,隻聽砰的一聲,早就不堪重負的大門倒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從外壓了進來。
“所有將士們,保衛國家,誓死一戰。”領軍的人舉起手中的劍,跨上馬就朝前奔去。
身後的將士們都或多或少地帶著傷,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跟著喊道:“保衛國家,誓死一戰。”
可本就抵擋了兩波攻擊的他們怎麼能比得上對麵吃飽喝足的將士,一把把彎刀割破了他們的喉嚨,男兒的熱血灑在了這座荒涼的城中。
冬天,終於下起了它的第一場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