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夫夫倆相顧無言。
沒幾息,林星野的視線從自家夫郎如玉的臉龐轉移到風流俊秀的身段上,忽然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這一對比,我們兩個可真是正經人……”
“我怎麼聽著你這話這麼不對勁呢,嗯?難不成你還嫌棄上正經了?”才從唏噓裡出來的黎初晗表示又受到了一點小驚嚇,青蔥白玉似的指節輕彈眼前俊美的麵皮,“你這厚顏已經鍛造得出神入化了還不滿足?還想著修煉怎麼更‘無恥’啊?!”
“話彆說得這麼不好聽嘛,初晗不是我夫郎嗎?”林星野並不覺得哪裡不妥,星眸裡少見地透出幾分直白露骨,“身為郎君對自己夫郎想法多點怎麼了?”
什麼想法還要多點?!這麼嚴肅的背景下說得這是什麼呢?!
黎初晗薄薄的臉皮差點又紅起來,立刻遮掩似的拿著林星野的臉蛋好一頓揉搓:“你打住!臭小子!我看你已經各方麵都大成了!不需要再修煉了!”
林星野好一通謙虛:“那怎麼行,學無止境,不進則退……”
“這可不是這麼用的!”身為人妻的黎初晗不禁大聲抗議。
笑鬨未止,就見陶潛又硬著頭皮回來了:“打擾主子們了,屬下想求主子們個事兒,可否請陳將軍的審訊兵協助審問?”
夫夫倆神情微滯,隨即又立刻了然應允。
臊著臉皮的陶潛又匆忙退了出去。
“他也算是個實打實的新兵蛋子,什麼都得摸索著來。”反應過來後黎初晗給予了充分理解,“新手領導帶著一群新手醫護,難為他們了……我們這月哨穀現在還隻是個小萌芽呢!”
林星野莞爾:“初晗心急了?”
“那也不至於,就是有種帶崽的錯覺,難免要擔心他們。”黎初晗坦誠道,忽然又想起個小疑問,“說起來,星野,我一直想問陶潛之前不是個聊死天專業戶嘛?這回再見怎麼好像說話正常了?而且話還不少!”
這題問得林星野未語先笑,腦子裡立刻閃過陶潛當時答他問話時那一臉的哀怨,當即學了個十成十:“不多說幾個字她們會聽不懂吩咐,還會不服氣……”
黎初晗平靜地接受自家小郎君學陶潛學得過於惟妙惟肖:“………好理由。”
又立刻正常回來的林星野勾著唇角好似心情不錯:“事實上他這答案給我最大的感受是覺得這人可以堪大任。願意改變、願意學習,眼光又準,往後能力不會差。”
“但感覺他總要栽在傅傾曲手上…”說到一半黎初晗就反應過來,“他應該還是被世俗給絆住了!恐怕還是會因為自己的性向自卑……”
對此林星野並不否認:“這是一點。再一個,據他說招傅傾曲入穀的主事又對他有伯樂之恩,算來傅傾曲是他師姐,他就總顧忌著兜兜轉轉的幾絲恩情,難免隱忍。”
“好在往後就沒這顧慮了。”黎初晗替陶潛輕鬆了一秒。
守在帳門口的連秋這時忽然插了一句:“主子們,屬下剛剛不小心聽見個事兒。”
兩主子同頻溫聲應了一句:“嗯?”
連秋無視了那點紮眼的小默契,臉上有幾分凝重:“李少爺在和他二哥說他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故意連人帶囚車推下了深壑!”
這話讓夫夫倆瞬間變臉,並且反應迅速地想起來同一個嫌疑人:“洪哥呢?”
連秋也立刻明悟,趕緊道:“屬下昨兒把他丟難民營裡了。這附近都是荒僻破敗之地,缺衣少食的,單獨一人沒那麼容易出逃,想來應該還在的。”
“那這樣,你先不要打草驚蛇……”林星野趕緊低聲吩咐了一陣。
連秋即刻領命而去。
帳裡的氣氛毫不意外變得凝重起來。
黎初晗看著依舊隻能坐在輪椅上休養的林星野十分惱怒:“他最好祈禱彆是他乾的!否則我饒不了他!”
“彆動氣初晗,為這種人不值得。”林星野很想抱抱這麼為自己心疼的夫郎,奈何手臂不便,權衡之下隻能乾巴巴地開口。也因此他也對那洪哥著惱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