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既然荊芥不願教她法力,那她就逼他,他不是怕鬨騰嗎?剛好,她這兒有千萬種鬨騰法。
說乾就乾,蘇葉把羊妖他們召集到自己的殿宇各種玩鬨,打撲克牌,玩篩子,唱歌,蹦迪,用鍋碗瓢盆創造‘噪音’音樂……,從亥時到卯時,成宿成宿的鬨,整個王宮像煮沸的水,一直翻滾,沒有一刻平靜安寧,汐月多次勸阻無果。荊芥好像把他們屏蔽了一般,不聞不問,蘇葉想著,可能是他們鬨的不夠凶,於是加強力度。
某天晚上,蘇葉和羊妖他們正在蹦迪嗨唱,荊芥突然闖了進來,他麵容憔悴,眉頭緊鎖,目光凶狠,白色褻衣外隻皮了個紅色罩衫,烏發傾斜而下垂至腰間,泛著健康的光澤,手裡還拿著幾張紙,因為距離遠,蘇葉看不清紙上的字。
“我有事情找她。”荊芥逼近蘇葉,羊妖他們識趣撤退。
“哎,你們彆走啊。”蘇葉哪裡叫的住他們。
“還記得這個吧?”荊芥將手裡合約揚在蘇葉麵前。
“記得,怎麼了?”蘇葉揚起下巴,這是她心虛時的下意識動作。
“領罰!”說完拽著蘇葉的後衣領疾步出門。
“主君,蘇小姐……。”汐月想替蘇葉求情,話還沒說完,荊芥便消失無影,
汐月左手捶著右手,“但願主君看在她那張臉的份上能網開一麵。”主君脾氣不好,蘇小姐卻總是喜歡忤逆他,老虎嘴上拔毛,哎,真是作孽呀。
一路上,蘇葉隻管對荊芥拳打腳踢,卻未開口服軟求饒,荊芥怒氣更甚,毫不猶豫將她扔進金國的煉獄——浴火重生,那裡可是法力高強者都望而生畏的地方。蘇葉從沒見過這麼高的火焰,一時呆住。
浴火重生裡全是十丈高的火焰,溫度達到兩千多度,蘇葉被扔進去不到一分鐘,衣服便被汗水侵透,全身筋骨好像被融化了一般動彈不得,同時好像又有無數隻蟲子在噬咬自己的每一寸皮膚和神經,疼痛難忍。蘇葉以為這是金國的實物版‘密室逃脫’,起初還帶著一絲喜悅強忍著疼痛迎接挑戰,隻是越往後越覺得不對勁,這不是遊戲,是真正的懲罰,那火焰她雖然觸碰不到,威力卻不輸人界大樓著火,甚至比那更慘烈,蘇葉摸了摸自己的皮膚,已經軟化,變成流動液體流逝著。蘇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慢慢流失的身體,荊芥真要殺了她?!就算這張臉不足以勾起他的憐憫,七彩石他也不要了嗎?蘇葉努力尋找荊芥的身影,想要和他談談,可是除了萬丈高的火焰什麼也看不到,她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她還沒來得及求饒,她還……
半個時辰過去,蘇葉隻剩意識還在,身體已經感受不到灼燒敢,難道我已經死了,隻剩下殘留的魂魄?睜眼一看,自己的身體還是完整的,那化成液體流走的是什麼?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法術火不像自然火焚燒的是人的肉體,而是魂魄!不會立即致命,而是讓人經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過程之後魂飛魄散?荊芥,隻因為我吵了你,所以你把我扔進煉獄,活活燒死我,讓我魂飛魄散!
在火焰經久不息的炙烤下,蘇葉的意識也慢慢模糊,嘴裡不停喚著,“仝沐,仝沐……”。她本是為了和仝沐繼續前緣才入無生海尋找轉機,她費儘心機,次次險象環生,以為是自己命不該絕,結果還是沒能逃脫死的命運,他和仝沐的緣分果然已經到儘頭了,真是造化弄人。
荊芥一直在煉獄外麵守著,直到蘇葉徹底失去意識才將她從浴火重生裡抱出來,返回若雪殿。
汐月用毛巾輕輕為蘇葉擦著臉上的灰燼、汗漬,此時蘇葉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仿佛一具屍體,那張沒有任何表情輸出的臉和主人更加相像,汐月心下一軟,動作越發輕柔,忍不住逾越道,
“主君,蘇小姐真的不是主人轉世嗎?”
荊芥荊芥坐在床邊,眼神迷茫,
“我也不知道了。最開始把她帶到金國時我便探測了她的七魂六魄,沒有一絲華沙的痕跡,她的世事輪回也和華沙沒有一絲乾係,記憶也沒有被天界封印的痕跡。方才,我將她置於浴火重生是想逼出她體內七彩石的力量,可惜沒有成功,但是經曆過浴火重生她的魂魄未損,甚是奇怪。”七彩石隻會守護它真正的主人,而它在浴火重生裡沒有護著蘇葉。
“主君的意思是,蘇小姐不是廢柴,也不是主人?可是她們長的一模一樣,而且蘇小姐完成了那副山水畫,更重要的是蘇小姐的體內原本就有一塊七彩石。”
“我知道。但她體內原本的七彩石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力量,而且她的身體不接受任何靈力和法力傳授,這讓我很困惑。”
“會不會是天界在主人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當年主人突然和天帝來妖魔界一舉封印我們,什麼也沒說,我們都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她灰飛煙滅。”
“當年的事情一直是個謎團,千年了,我什麼也沒查到,隻是拿著她留下的信物等待,可是,等到的確是……”一場空。荊芥看著蘇葉的臉,心裡忍不住問:你究竟是誰?和她是什麼關係,能不能告訴我?哪怕給我一點線索也可以。
“那主君打算怎麼辦?”
“不知。”荊芥迷茫了,他不想放棄,可是所有的事實都在讓他放棄。
“蘇小姐就算不是主人,也有可能是和主人相關的關鍵,還望大人不要輕易放棄,汐月始終相信,主人會回來。”
“我知道。”不然,他不會留著她,這般縱容。
“大人,汐月有個猜測。”
“你說。”
“如果集齊所有的七彩石,蘇小姐會不會想起什麼?”
荊芥搖頭,“她身上已經有兩塊七彩石,要是有用,不會等到現在都沒有一絲反應。好了,你去休息吧,我看著她。”
“是。”
荊芥靠著床柱子,望著還在昏睡的蘇葉,逐漸進入夢鄉,他腰間配戴的琥珀吊墜和蘇葉的心臟忽然出現一條淡藍色光線,很弱,幾乎微不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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