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荊芥為華沙把脈檢查身體,眉頭輕皺,
“你使用古塤了,我的囑托忘了?”
“當時情況緊急,蒼術中毒受傷,不用靈器我們都得死,你說我該怎麼做?”荊芥的囑托她當然沒忘,那也得先活下來。
“我沒怪你的意思,任何時刻,自然是你的安全更重要。我隻是擔心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
“我會小心的,上古四大神器並非人人都有幸見過。”
“嗯。這幾天你就在客棧好好修煉,調養,彆出門亂跑了,我會陪著你。”
“啊,不出門……”
“五天,如果你練的好便可提前出門。”
“啊。”華沙最不喜修煉法術。心裡鬱悶:我體內有那麼高的法力,他們怎麼就不能自行運作,還要我額外修煉,真是沒用。
華沙在客棧整整待了兩天未曾出門,荊芥一直看著她,她根本沒法遛,撒嬌耍賴都沒用。
“荊芥,你要是厭煩我了直說,乾嘛這麼折磨我。”華沙閉上雙眼,伸腿靠坐在椅子,她再這麼打坐下去,屁股該生瘡了。
“這是為你好,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是你有個閃失,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妖宮遇險給他敲了一記鐘響。
“這樣你就可以找其他仙女啦。”
“再說一遍。”荊芥一張臉突然放大在華沙跟前,嚇的她立刻坐直。
“我說的事實嘛,難不成讓你為我殉情?那我豈不成了四界的罪人了。”華沙身體微微前傾,離荊芥更近。
“所以,不想成為罪人就保護好自己,好好修煉。”
“我不要,讓那些愛慕你的仙女去修煉。”華沙噘嘴。
荊芥直接親了上去,懲罰性的輕咬了下,這張嘴總說氣人的話。
“啊,疼。”華沙推開荊芥,擦著嘴,沒流血,“乾什麼咬我?”
“胡說的懲罰。”
“哼,我受傷了,沒法修煉,我需要休息。”
“不準。”
“……”
最終,華沙落敗,乖乖繼續修煉。
華沙是極聰明的,領悟力高,荊芥又看的緊,三天時間便完成任務。荊芥見她苦大仇深,悶悶不樂的樣子,於心不忍道,
“作為獎勵,中午吃完飯帶你去放放風。”
華沙聽到放風二字立刻來了精神,跳下打坐椅,抓著荊芥的衣袖搖晃,
“去哪兒?看歌舞大賽嗎?錯過兩場了都。”
“唱歌跳舞有什麼可看的,去妖宮,會會那個妖王,你不是一直都好奇嗎?”
“好啊,是以天君的身份?”
“是。”
“那我去收拾。”
一路上,華沙像那剛從牢裡出來的犯人,又是蹦又是跳,興奮不已,直到妖宮門口才安分了些。
荊芥將自己的令牌展示給守衛,華沙安靜的站在荊芥左手邊,汐月和清禹各自站在自家主人身後,等待通傳。
“天君大人,妖王已在等候,請。”守衛作揖恭敬道。
“煩請帶路。”
守衛前方帶路,華沙和荊芥並排跟著。忽然,清禹擋住華沙小聲道,
“華沙仙子,您得走在天君的右後側,不可並排,更不能在天君左側。”
男尊女卑,左為尊,四界之內皆如此。平日裡,荊芥從不用禮節約束華沙,華沙也未曾到過重要場合,所以根本沒這個意識和習慣。
“非要如此嗎?”華沙不太情願,她就喜歡和荊芥並排走。
荊芥看了華沙一眼,對清禹道,
“無礙,走吧。”
今日的妖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完全不同於華沙前兩次來時的昏暗。正廳上方立著一把火椅,火椅扶手刻著兩條玄武,從椅背纏繞過來,一雙眼珠子散發著滲人的綠光,吐著紅色信子,栩栩如生,讓人不敢靠近。火椅上斜趟著一位綠衣男子,頭戴玄武麵具,看到荊芥他們幾個,慢悠悠起身離椅,卻未從台階上下來,嗓音低沉,
“天君大人突然造訪,有失遠迎,見諒。這位仙子看著麵生,不知是哪位上仙?”
“華沙。”
“華沙仙子。”妖王拱手作揖,繼續道,
“二位上座。”妖王微微側身彎腰,右掌對著火椅。雙眼不經意掃向華沙,她也同樣帶著探索眼神,毫不掩飾的盯著他看。這小丫頭果真不簡單,收服古塤,和天君並肩行走,且在左側,能讓天君如此趨之若鶩,他敢肯定不僅僅是喜歡,而是藏著什麼秘密。
“不用,本座隻是途徑妖界,順道過來看看。”
“那天君可要在妖界多停留幾天,好好欣賞下這妖界的景色,不比天界差。”
“下次。”
“隨時恭候。天君大人是要去何處,來妖宮是有什麼吩咐?”
“在四界轉轉,來妖宮主要是想拜祭下西風,不知妖王是否方便?”
氣氛突然沉默,妖王因戴著麵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天君大人稍坐片刻,我先讓人安排下,失陪。”
“嗯。”
侍者端上來八種不同果盤,華沙閒來無事,挨個品嘗了起來,甜而不膩,不錯。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妖王有些許熟悉?”荊芥突然問華沙。
“熟悉?和誰?”
“蒼術。”
“就身高和體型像,其他都不像。蒼術的聲音雌雄難辨,不似妖王這般低沉,而且妖王沒有蒼術那份妖媚。”
“嗯。”荊芥心裡已經有了準確答案。
半個時辰後。妖王重返大堂,帶著荊芥一同前往西風的墓地——妖宮後院,華沙,汐月和清禹自然不能一同前去。
“華沙仙子也一起吧。”妖王突然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