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禹眼上的無機綾早已在黎年掙紮中掉落,宿禹微微低下雙眸,看到的便是那麼一幕。
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眶滑落,落在精致小巧的鎖骨上,唇上被少女咬出血色來,蒼白的臉頰也在不斷掙紮中微微泛紅。
此刻就這麼在他懷中,還倔強的抬眸瞪他,宿禹雙眸一暗,耳根微微染紅,隻看了一眼,便瞥開眼去。
黎年看他彆開頭去,又罵罵咧咧的,“你大爺,td,好痛…”
罵到累了,也徹底掙紮不動了,黎年就那麼靠在宿禹懷裡,輕輕抽著氣。
意識又混沌起來,不知想到什麼,眼淚不斷滑落,雙手還抱上宿禹勁瘦的腰身,口中呢喃著“媽媽…媽媽………”
那是宿禹從未聽過的語氣,少女臉上滿是信賴,猶如幼獸一般,哪怕是昏迷了,呈現出的也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
將經脈疏理開了,淤青也揉開了,手離開少女肩膀,將衣服輕輕拉回去。
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少女滿是淚痕的臉龐,將眼角的淚水拭去。
媽媽究竟何人?除了蘭溪村那位撫養黎兒的老者,還會有誰讓你如此眷戀?
宿禹心裡有些疑惑,也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黎兒在他麵前未曾這般過!
究竟是何人呢?淡漠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色,內心不受控製浮起些許狠厲。
半晌,宿禹雙眸一厲,玄冰劍出現,圍著宿禹打轉,看著好像還有些急。
宿禹從那詭異的狀態中抽出,撫了撫額心,他這是怎麼了,剛才仿佛被人攝魂一般,控製不住戾氣。
將懷裡的少女放回床榻,將她衣帶整理好,被子蓋好。
黎年躺在床榻上,整個人如同嬰孩般微微蜷起身子,眉宇緊皺著,嘴裡輕聲呢喃著什麼,眼尾的淚水滑落,看起來難過極了。
宿禹聽得清楚,依舊是‘媽媽’,哪怕是睡著了,也哭得那麼傷心,從未見過她這般。
凝視半晌,終究是將手抬起,輕輕拭去眼尾的淚水,輕拍少女肩背,低聲哄道,“不哭了,師尊在”
若是白及看到了,要說的話可就多了,畢竟這哄人的話,師尊從未對我說過!!!
幾日後,聚雲峰山腳下。
“月見師姐,年年醒了嗎?”這已經是江毓夏第四次來問了,隻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一旁的祁安有些著急,“都已經過了幾日了怎的還不醒啊,不是說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嗎?”
硯州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也是一樣的焦急,內心煎熬極了,那日看到黎年被霜華長老抱出秘境,他便感到不安。
白及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睨著這幾人,有些好笑,這幾人恨不得一日來問個十遍八遍的,倒也是有心了。
隻不過他們也不知為何黎年還不醒,明明身上的的傷已經大好,但就是沒醒過來。
要不是他知道她前些時間傷得有多重,他幾乎以為那丫頭隻是在睡覺了。
“傷的確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人確實也還沒醒”月見搖了搖頭,說道。
江毓夏猶豫半晌,還是說道,“月見師姐,我可以去看看年年嗎,就看會可以嗎?”
月見有些為難,聚雲峰結界乃是師尊設下,整個宗門也是宗主,師尊的師兄可來去自如。
況且師尊這幾日一直在照看著師妹,就連他們都不怎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