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敢動手嗎,你能動手嗎?”黎年平靜的反問著
初絮臉色鐵青,如她所言,她什麼都不敢做,先不說能不能直接殺了她,那後果是她承擔不起的。
喬陽朔,也就是屋中的男子,看到黎年的反應,他死寂的雙眼微微一眨,閃過些什麼。
初絮正要說些什麼,喬陽朔敏銳的感受到什麼,迅速拉著初絮離開了。
黎年水眸眨了眨,有些不明白這變故,這就走了?她都做好不睡覺和他們對峙的準備了。
下一秒,宿禹出現在房裡,他目光迅速掃過屋內四周,強大的神識鋪展開來,卻捕捉不到任何氣息。
黎年看到宿禹,腦子裡繃得很緊的那根弦忽然就鬆了,咚的一聲,黎年直接栽進被子裡。
宿禹心一提,呼吸也跟著亂了一拍。快步來到床榻前,淡漠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慌亂,“黎兒?”
他將黎年從被子裡挖出來,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指尖微纏,輕輕喚著她。
黎兒剛剛畫完化神符,神識被抽去一大半,體內元氣流失不少,累得隻想睡覺。
先是來了個初絮,後又是宿禹,她已經被折騰得要瘋了。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宿禹一眼,便又無力得合上了。
不耐煩的將那隻一直搖晃她腦袋的大手壓在臉頰下,哼哼唧唧的說著,“師……尊,彆吵我要睡覺了。”
宿禹“………”
少女竟是直接將他的手當做枕頭了,他無奈了搖搖頭,隻是黎兒臉色那麼蒼白當真隻是因為困倦嗎?
目光沉沉的看著熟睡的少女,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摸了摸她微涼的臉龐,淡金色靈力浮出,緩緩注入黎年體內。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聲說了句好夢。人卻始終沒離開,隻是坐在榻上,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霧月城不起眼的郊外,越過一片樹林,夜風沙沙作響,卷起地上的枯葉。
江毓夏蜷縮成一團,縮在一旁角落裡,冷得發抖,這裡暗得跟墨一樣稠濃,伸手不見五指,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江毓夏睜了睜眼眸,卻仍舊看不到什麼,隻有耳邊不斷傳來的哀嚎聲。
她閉了閉眼,整整一天了,她一直被關在這裡,遠處時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她心裡一陣發麻。
這些恐怕就是魔族抓來的百姓了,她準確來說是個丹修,但和黎年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符術陣法有些許了解。
那些百姓是以霧月城八個方位分彆關押的,全都是毫無修為的凡人,無論他們怎麼鬨,魔族都沒有傷害他們半分。
江毓夏可不覺得是他們仁慈,或者說他們需要完好無損的凡人,因為……唯有大量凡人,才可以達到獻祭的標準。
江毓夏眉心緊蹙,那麼她和白及師兄他們呢,在這一場陰謀中起的是什麼作用呢?
就在江毓夏想得入神之時,地牢裡忽的亮起光來,接著走進來一個黑衣男子。
他一人立在眼前,陰冷潮濕的風吹得他衣袂飄飄,右臂處空蕩蕩的袖管搖晃得更厲害了。
臉上嗜血得笑意若有若無,江毓夏渾身一顫,隻覺得刺骨的冷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真是許久不見啊,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小朋友還記得我嗎?”閻野笑著。
江毓夏指尖顫了顫,一看到他,便能想起那個血光衝天的夜晚,她強忍住眼裡的恨意,垂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