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不親還是人了?
尹玉堂喉結上下微動。
他們是夫妻,他親一下……應當沒什麼問題?
腦子裡好像有個小人在叫囂著:“親啊,這不親還是人了?”
那就……親?
他正要有所動作,江顏卻後退些許,笑眯眯地問他:“燒是退了吧?不過你還沒退燒呢,今天是聖人來了,以後可不能這麼逞強了。你這麼反反複複的,得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說後一句的時候,她麵上帶著明晃晃的擔憂。
尹玉堂凝眸盯著她一開一合的粉唇半晌,才輕聲問道:“你為何不願讓江凝入宮?”
為什麼不願意讓江凝入宮您心裡沒點兒ac數嗎?
看向他的時候目光複雜,不過江顏也沒敢直接說,隻能裝得一臉天真,問道:“先前郎君不是不想讓阿姐入宮的麼?”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江顏靈機一動想起來尹玉堂也說過,便拿出來當擋箭牌了。
她坐在床邊捧著臉看尹玉堂,覺得這麼好看的人當擺設都舒心。
“尹瑜啊。”江顏聲音輕慢,像是怕驚擾眼前的美人,她微微抬眸,一雙桃花眸子望著他,開口道,“我們商量件事情好不好呀?”
彆說商量件事,尹玉堂望著她的眼睛,覺得她要這條性命,自己都願意給。
“好。”江顏的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尹玉堂散落在手邊的頭發:“我們不睡在一起,好不好?”
“不可。”
方才還想著願意將命給她的人拒絕得十分乾脆,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僵硬,尹玉堂才緩和三分問:“為何?”
江顏委委屈屈地扁嘴道:“你身上還有傷口呢,萬一我睡覺不老實,碰到你傷口怎麼辦?不是說過幾日要宮宴嗎,要是到時候你還沒痊愈就糟糕了。所以,我們先分開睡,行不行?”
尹玉堂抿唇沉默,周身氣息都焦躁起來。
倘若是其他原因,尹玉堂還好拒絕一些,但眼下她心心念念都是自己,他連拒絕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但是不想分開。
看他一副鬨彆扭的小孩子樣,江顏隻當他是因為老爺子的話,便哄著他道:“你放心,我不會和祖父說的。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不好?”
不好。
尹玉堂看著她,心裡已經拒絕過無數次,嘴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對方在擔心他身上的傷口,他若是再拒絕,便是無理取鬨。
他都清楚。
可二十數年來,尹玉堂第一次有些想做無理取鬨的事。
“江顏。”尹玉堂啞聲開口,聲音低弱,“你就這麼不願與我同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江顏欲哭無淚,她當然不擔心這個,她擔心的是自己控製不住對他做什麼。
兩人再這麼糾結下去也沒個結果,未免太浪費時間,江顏萬般無奈,歎息一聲看他問道:“你很想和我一起睡嗎?”
按照江顏的劇本,尹玉堂應該搖頭拒絕,義正言辭地讓她不要癡心妄想。
絕對不是像是眼前這樣。
怔愣半晌,旋即微微頷首,薄唇抿著,眼中還帶著幾分不安。
江顏捂住自己的心口,覺得心頭的老鹿要壓不住了。
……這種好看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對顏狗來說簡直是核武器級彆的,要命喲。
“你怎麼了?”尹玉堂誤解她的意思,隻當她是不適或不願,慌張起身道,“……若是你不願,我不強求。”
這已經不是送到嘴邊的肉,這分明就是塞她嘴裡了,這要是不咽下去,還是人嗎?
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江顏猛地起身道:“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先說好,我睡覺不老實,要是我夢裡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可不能去告狀。”
她怕了李仁之了。
尹玉堂沒明白為什麼要告狀,更不明白要對誰告狀?難不成是要對尹老爺子麼?
……胡鬨,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長輩知道。
尹玉堂的耳尖微微有些泛紅,卻沒說什麼,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要命,太要命了。
心虛到甚至不敢去看尹玉堂的表情,江顏覺得自己要是再多看兩眼,指不定自己就搭裡麵了。
這人可是深櫃,跟她絕對不可能的,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搓一把臉,江顏努力平複自己心裡的跳動,眯眸半晌正打算轉移話題,就聽尹玉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