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是尹玉堂了,就連被“傷”的江顏都是一臉莫名其妙,趕緊喊她:“他沒傷我啊,燕安有話你好好說呀。”
這會兒尹玉堂已經堪堪握住長刀的刀柄,卻極其守禮地沒有碰到李燕安的手,隻是皺眉問。
“貴主這是何意?”
“她手腕的傷,不是你傷了她?!”李燕安怒極,抬腳就要往尹玉堂的身上踹。
一聽這話,江辰臉色也沉下了,他不顧男女有彆將江顏袖口扯上些許,發現竟真的有些紅痕。
江顏想起來了,急聲道:“燕安!這是我今天早上沒注意自己撞的!碧落看見了的!她可以作證,和他真的沒關係!”
李燕安卻還是不肯鬆開,隻皺眉問道:“當真?”
不然還能是尹玉堂家暴嗎?
彆說,像是尹玉堂這樣高居廟堂的權臣,背地裡有點兒什麼毛病還挺符合人設的。
她光想想都覺得挺刺激的。
不過,這會兒江顏也不敢猶豫,拚命地點頭道:“真的真的,當然是真的。你看見的這個是今天早上想給碧落看看我腰多細所以就用帶子勒了一下結果勒到手腕了……”
誰知道這身皮囊居然真的膚若凝脂,就勒了一下就留到現在啊?
見她這麼說,李燕安才扔下唐刀,心疼地將江顏從江辰懷裡扯出來,皺著眉訓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江顏乾笑,任由她捧著手。
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在修羅場呢?
這群人都什麼眼神。
李慶雲那孩子怎麼回事兒?怎麼站在旁邊不說話了?傻了?
“貴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臣都不會動她一下。”
尹玉堂神色如常,瞧不出半點兒與平常不同來。
不過這話李燕安卻是不相信的。
李燕安端詳她手腕的紅痕半晌,才低聲開口道:“阿顏,不如你隨我進宮吧。我想長長久久地守著你,不會再讓你受旁人半點兒委屈。我若有公主府,有封地,你便與我同去。這一生我一日是珺儀貴主,你便是我的江顏。”江顏腦殼痛。
這話聽著和表白可一點兒區彆都沒有。
她不知道旁人聽了什麼感想,反正她現在隻想裝暈。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真的“暈了”會讓李燕安和尹玉堂打起來的話,她現在絕對兩眼一閉。
“現在我也能陪著你呀。”江顏努力讓自己軟下聲音去哄著李燕安,笑著道,“就算你不是珺儀貴主了,你也是江顏的燕安。阿顏願意長長久久地陪著你,一輩子都不變。”
話裡話外好像還是李燕安說的那個意思。
不過話說到這裡就足夠了。
李燕安也並不惱火,也並不失望,隻是微微頷首,溫聲道:“隻要你什麼時候覺得在尹玉堂身邊受委屈了,想休了他,你隻要差人來同我說一聲就是。我的阿顏,不能受半點兒委屈。”
聽見這話,李慶雲也回過神了,拍著胸膛保證道:“她不行,還有我呢。”
江顏乾笑。
她怎麼覺得自己像是那種禍國妖姬?
要命喲。
“貴主,你就彆嚇唬尹中書了。”江辰看出門道來,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這畢竟是禦賜的關係,就算是尹中書想欺負阿顏也不敢。阿顏可是太後殿下護著的人,普天之下獨一份兒的,誰敢欺負了去?”
江顏連連點頭。
李燕安卻也不說什麼,隻是溫柔地拂過江顏落在眼角的發絲,溫柔地問道:“阿顏今日可想出去轉轉?想去哪兒,我陪你。”
“我想出去看看鋪子,還想順便買幾個。不過燕安也不知道價錢吧?”江顏搓著臉,有些犯愁,為難道,“我不想出去被當成冤大頭啊。”
她早就想出去看看鋪子了,不過打聽了好幾家,價格忽高忽低的,也沒個準頭。
她是不缺錢,但是她摳門呀。
不想給奸商一分錢。
“你若想知道這個,可去大理寺找柳九。”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尹玉堂終於開口,聲音泛著幾分冷意,“他知道。”
江顏順著聲音看過去,突然覺得尹玉堂這個人有點兒不對勁。
不對,是太不對勁了。
他怎麼好像是,生氣了呢?
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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