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實在沒想到清平縣主會身體不適,對您也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郡守給江顏找個由頭。
本就是一句打開話題的借口,郡守卻意外地看見尹玉堂皺起眉頭,臉色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悅。
郡守更加確定江顏和尹玉堂的關係肯定不會太好。“江……”尹玉堂正要開口,稱呼卻硬生生卡在喉間,他微微一滯,才恍若無事地道,“縣主身體不適,所以才未能出席麼?”
郡守全程一直在緊盯著尹玉堂的反應,現在聽見人這麼稱呼,就猜著尹玉堂八成也不認可江顏的縣主身份,他頓時放心不少,麵上帶著笑臉,點頭道,“縣主說是身體不適,所以才久睡一會兒,具體是什麼情況,就不太清楚了。”
上午過來的時候,江顏還活蹦亂跳的,結果晚上就說身體不適,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不傻的都能看出來,江顏這話隻不過就是個借口而已。
不過不想參加宴席是想躲著誰就不一定。
尹玉堂的麵色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聽完這話之後,甚至看上去要比原先緩和些許。
郡守也是第一次見到尹玉堂,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性子,眼下所以也不敢胡言亂語,生怕說錯話惹對方不快。試探幾次對方的喜好也沒能試探出來,不僅如此,郡守還差點兒將自己的老底交代出去。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郡守謹慎不少,也沒敢再和尹玉堂多說什麼彆的,就隻是道,“邊疆天寒,下官給欽差準備一份禮物,給您暖暖身子。”
知道對方是在討好奉承,尹玉堂也並未放在心上,他甚至都沒有多問所謂的“禮物”是什麼東西,便抬腳離開郡守的院子。
他對“禮物”並不好奇,不過賄賂欽差的確是個把柄,他該回去好好看看“禮物”的價值,然後再思考下一步如何。
但尹玉堂萬萬沒有想到,郡守擠眉弄眼態度曖昧的“禮物”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看著自己被子裡麵包裹著的女人,尹玉堂麵色毫無波動,他轉頭看向同樣呆愣的鶴見,等著一個解釋。人是怎麼進來的?
鶴見也沒反應過來,他方才是跟著男主去郡守那邊,院子裡麵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外麵天寒,您不進來麼?”
被窩裡麵的女人聲音嬌滴滴的,一開口語調千回百轉,她香肩半漏,眸光帶著誘惑地看向尹玉堂,嬌聲嬌氣地道,“奴家身邊暖和著呢。”
尹玉堂的麵色越來越黑。
“尹中書,您的……”
鶯兒的話還沒說完,她走到近前來就看見房間裡麵床上的女人,她麵色一白,看向尹玉堂的時候神色也多出幾分詫異來。緊跟著像是回過神,鶯兒將手裡麵的藥包往鶴見的懷裡麵一塞,連聲開口道,“您的藥,婢子告辭。”
她什麼都沒看見!
“鶯兒!”鶴見眼看著誤會越鬨越大,趕緊想要拉住鶯兒解釋一下,結果鶯兒人跑的飛快,沒等他說什麼就已經提著裙擺跑沒影了。
“主上……”鶴見自己也覺得有些愧疚,他輕咳一聲對尹玉堂道,“屬下真不知道人是怎麼進來的。”
這裡畢竟是郡守府,尹玉堂帶來的人大部分都留在軍營,隻有一小部分跟過來,現在還不全在尹玉堂的身邊。所以說,尹玉堂院子的守衛,有一部分是徐鳳仙的人,一部分是郡守府的人。
是這些人放進來的。
尹玉堂看一眼床上的女人,轉身就走,隻扔下一句,“你看著處理。”
……
江顏看著鶯兒氣喘籲籲的跑回來還有些意外,她手上捧著熱花茶,見她這樣遞給她一杯,失笑道,“鶯兒,你後麵有狼在跟著嗎?”
雖然沒有狼,不過比狼更可怕。
“四娘——!”鶯兒一口氣上來,想和江顏說尹玉堂床上的女人,但是轉念一想不想讓江顏難過,便又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沒事!”
江顏跟著她這一聲大喘氣好懸沒被帶過去,她直接被氣笑,戳一下鶯兒的腦袋,笑罵道,“你現在學壞,知道逗我玩是吧?”
鶯兒憋著一肚子的話想和江顏說,最終還是就隻搖搖頭道,“真的沒事!”
江顏沒多問。
這人的好奇心也應該是有限度的,要是真知道和尹玉堂有關係的什麼事情,江顏覺得那可能是在給自己添堵,她不想心情糟糕,所以乾脆就不問。
但是江顏沒想到,她就算是不問,人也還是會出現在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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