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停在前麵的加長邁巴赫,項愷抬起腿鑽進車門,瞬間跪倒在車裡,旋即傳出一聲低啞的慘叫。
林子彥坐在座椅上,吩咐司機開車。
項俞坐在後麵的那輛車裡,幽深的眸子毫無波瀾地凝著前麵的車,直勾勾地像是在看死物,直到那輛車的拉簾緩緩升起,他的心裡湧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林子彥倒了杯紅酒,仔細地品,盯著項愷狼狽地滾在那裡,他抿了一口酒,鋥亮的皮鞋踩著項愷的腳踝,耐心地又問,“還敢不敢打我了?”
此時的項愷就像是隻負傷的狼,汗水模糊眼前的視線。
林子彥惡劣地逼問道“說啊,還敢不敢動手了?”
他一身西裝革履,玩味地睨著項愷,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隻是動了動腳就能碾碎項愷的骨頭,迫使強大的男人屈服在自己腳下。
項愷蜷著身子,林子彥放過他,想要伸手拽他起來。
眨眼間,項愷一把攥住他的腳腕,林子彥大驚,項愷已經朝他撲過來。
項愷奪過林子彥手中的酒杯朝著車窗狠狠地砸下去,碎片割傷項愷的手指,他緊緊地攥著碎片將茬口抵在林子彥的脖頸,隻要他想就能將碎片刺入林子彥的大動脈。
被男人踩在腳下的恥辱令他一時喪失理智,哪還記得這是自己和林子彥的約定。
林子彥朝後微微仰了仰頭,倒是不怎麼怕,碎片劃破林子彥細膩白皙的肌膚,他勾起唇角,戲謔道“寶貝,你要是一直都是這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咱們以後就沒法玩了,懂嗎?”
林子彥的手掌扣住項愷的後頸,動作溫柔地像是對待易碎品,安撫項愷的情緒,“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下次不玩這個了?”
項愷噴出粗重的鼻息,無動於衷。
林子彥無奈,“你不能每次不是打斷我的手,就是要殺我?”
項愷冷聲開口說“把你的手拿開!”
林子彥眨眨眼睛,“那要你先放?”
項愷瞪著他,最終還是鬆開手裡的碎片,林子彥瞧著他手上的傷口,傷的不算太深。
項愷冷漠地說“你說得對,我答應你的就會做到,今天是我矯情了。”
“以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今天你玩完了,停車,我們自己回去。”
林子彥凝著他,本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則,“那我再提一個要求不過分吧?”
項愷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什麼要求?”
林子彥揚起抹壞笑,伸出手指沾著項愷掌心的血塗抹在項愷的唇上,項愷皺起一雙厲眉,林子彥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許舔。”
項愷側過臉,冷冷地問,“你乾什麼?”
林子彥已經拽著他吻過來,項愷瞪大眼睛,猛地推開他。
林子彥的唇瓣染上一抹猩紅,顯得整張俊美的臉妖孽無比,配上淺金色的發絲活脫一個蠱惑人心的惡魔美人。
他在自己打著石膏板的手臂上印下一吻,潔白的紗布上麵落下一枚完美的唇印。
項愷低吼,“我陪你,不包括做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說過一定要你在這上麵印個唇印,你不肯那我就自己來咯,我親你,我的嘴巴就成了你的形狀了,再親上去,算是你親上來的。”林子彥咧開嘴角露出痞壞的笑,“你差點殺了我,送我個吻不過分吧?”
項愷隻覺得他莫名其妙,“沾上血,你也不嫌晦氣。”
“怎麼會,我想起這是你的,我就愛死了。”
項愷懶得搭理他,汽車停下,他轉身打開車門。
林子彥盯著項愷的背影,舔了舔唇,早晚要在這輛車裡上你。
項愷走下車,膝蓋發軟猛地踉蹌一下,萬幸站在路邊的項俞一把攙扶住他,項愷垂下頭瞄到弟弟擔憂的眼神,忽有種沒有臉麵見他的羞恥感,他移開目光沉聲說“走吧,回家。”
項俞抬起眸子陰鷙地盯著坐在車裡的老板,林子彥剛好扭過頭,兩人的目光彙聚一股無形的力量較量著,焦灼不下,車窗緩緩上升隨後林子彥的樣子在項俞幽深的眸子淡出。
他回過神,“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項愷拽著弟弟的肩膀摟在臂彎,“走吧。”
“哥帶你去吃飯,出去吃,吃頓好的。”
終於把弟弟從高老大那裡帶回來,給為他洗塵,這段時間自己攢好的贖金,高宇寰一分沒要,倒是多出筆閒錢。
“哥。”項俞直勾勾地盯著他,雖然心裡有太多疑惑但是沒辦法問出口,“我想回家。”
項俞伸手環住項愷的腰,“我想吃你做的飯。”
項愷的身體一僵,抬手揉揉弟弟的發絲,“行,哥給你做飯,買菜去!”
項俞展顏一笑,清雋的臉溫潤如玉,笑若朗月入懷,像是每一個單純的大男孩該有的開朗,偏偏他又長得太好了,心思又太縝密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麼,就連他的哥哥也不知道。
兩人在市場買了一大兜子的菜回到家,項愷叫項俞先去洗個澡,自己在狹窄的煤氣灶前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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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好一桌子的飯菜,想起項俞被帶走的那天,自己也是想為他做頓好的,但是被項俞翻到了自己去醫院的病曆,知道了那個事……
項愷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像以前那樣和弟弟相處,希望項俞也永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
項俞從冰箱裡拎了兩瓶啤酒啟開蓋子遞給他哥,自己坐在哥哥的對麵端起碗筷,在哥哥麵前他永遠都是個懂事的小孩。
項愷喝了口酒,朝項俞遞過去,“你也十八了,喝一口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