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愷醉了,覺得渾身上下燥熱得難受,耳邊是林子彥親密的聲音,慢慢的竟安穩地睡著了。
他夢到了自己小的時候,項愷從小沒有爸爸,在他還不懂自己的身體和其他男孩子不同時,他隻記得媽媽每次給自己洗澡總是會哭。
他沒有上過幼兒園,因為發育不良,長到十歲時看上去和正常男孩的六七歲一樣,個子很矮,四肢瘦小的像是麻杆。
項愷的媽媽做服務員攢了一筆錢把他送到寄宿學校,因為不想項愷被其他孩子歧視,她沒有告訴老師項愷身體上的“畸形”,隻是告訴項愷不許給任何人看他的身體,項愷答應了媽媽。
到了寄宿學校,因為項愷的體格瘦弱成了其他男孩欺負的對象。
他那時候就懂如果想不被欺負,就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強,他開始鍛煉,飯量比同學多出一倍,每天的晨跑後,所有同學都在休息,他還會圍著操場繼續跑。
在一次次被毆打後,項愷開始反擊,開始他被打得更慘,後來他抓住一個欺負他的男生往死裡打,從此再也沒人敢欺負他了。
但是他發現,那些人不欺負自己,就會欺負其他人,那時的項愷很單純,他想保護被欺負的人。
於是他認識了生平第一個朋友,靳星洲。
在那些惡霸欺負靳星洲時,項愷站出來幫他,所有人都忌憚項愷打架時不要命的架勢,所以就算了。
項愷和靳星洲一起衣食住行,形影不離,可是項愷發現自己和靳星洲不同,開始他隻是疑惑,但是他一直記住媽媽的話,不可以給任何人看自己的身體。
直到有一天,項愷去洗澡,他總是等到澡堂子裡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去洗,水都是冷的,項愷衝著冷水,凍得嘴唇發紫,水流擊打在地板上遮蓋住靠近他的腳步聲。
靳星洲一把扯開他腰間的毛巾大笑道“好啊,愷哥,我說你總是偷偷摸摸地跑出來乾什麼,原來是像小女生一樣,洗澡都不能給看啊!”
項愷震驚地轉過身,但是靳星洲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
靳星洲也被嚇壞了,驚慌地往外跑,“怪物……怪物……”
項愷想要追出去捂住他的嘴,可是那一句句怪物,讓他僵在原地半天都沒緩過神。
第二天項愷就發現一切都不對勁了,所有人對他避之不及,甚至在他的背後吐口水,在他的課桌上寫著怪物,在他的被子上潑油漆。
項愷怒氣衝衝地找到靳星洲,結果他正在和那群欺負過他的校霸說“項愷是個怪物,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我親眼看到了。”
後來的事項愷忘了,他隻記得自己把靳星洲打得直接送進了醫院,媽媽站在老師和靳星洲的家長麵前不斷鞠躬道歉,他辦了退學。
項愷固執地問媽媽,“我到底是不是怪物?”
他的媽媽肯定地說“愷愷,你不是怪物,隻是……隻是沒有發育好,是……畸形,等媽媽有了錢一定帶你做手術。”
項愷不說話,哦,原來隻是畸形。
他的媽媽告訴項愷自己在做服務員的時候交了個新朋友,“愷愷會喜歡那個叔叔的,他還有個小兒子。”
項愷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他覺得媽媽笑得很開心。
項愷沒想到叔叔的兒子那麼小,那麼軟,隻有幾個月大。
他看到小弟弟時很高興,因為他是健康的。
沒有畸形,真好。
渾渾噩噩中一聲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項愷,你是完美的。
睡夢中的男人舒展開剛毅的麵龐,露出淺淺的笑意。
林子彥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大搖大擺地坐在會所貴賓室的沙發上,白劭軒曖昧地打量他一眼,剛剛自己可是親眼看見那個小秘書跟進去的,往林子彥的襠前伸手,“喲,這麼早就出來了,你這身體不行了啊?”
“去你的。”林子彥拍開他的手,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沒意思了,不想玩了。”
“你這裡的貨色也就這點花樣,一點意思心意都沒有。”
白劭軒經營的這家會所是供富商權貴玩樂的地方,出了名的調教聖地,保密工作做的極其妥善,所有很多公共人物,比如國際影星,政客名流等等都會來玩玩。
“我早膩了。”林子彥點了根煙,盯著眼前透明玻璃罩子裡上演的戲碼,一副大聖人的模樣。
他還在惦記項愷的滋味,吸著煙回味無窮。
白劭軒輕笑一聲,“知道滿足不了你的胃口,所以有個特殊節目,專門給你準備的。”
“哦?”林子彥挑眉。
白劭軒拍拍手,透明玻璃罩子打開,隨後推進去一輛花車,上麵躺著一位長相陰柔俊美的男人。
該看到的,林子彥也看到了,是和項愷一樣的男人。
白劭軒給林子彥介紹“這可是新晉的大牌成人片演員,拍一部片子不比好萊塢的演員低,我今年剛簽過來的,還沒接過外客,給你嘗嘗鮮?”
林子彥端著酒杯的指間夾著根香煙,鄙夷地瞥他一眼,“給我嘗鮮?你早就嘗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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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彥顯然興致寥寥,“這有什麼新鮮的?”
自從林子彥見到項愷,滿足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這種普通貨色在他眼裡已經沒什麼稀罕的了。
況且自己還是項愷第一個男人呢,雖然林子彥玩得很開,平時根本不糾結這些問題,但是隻要自己想到項愷,他就渾身血脈沸騰。
白劭軒詫異,“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根本不好這口,你真沒興趣?”
“我還想讓你幫我訓訓他呢,人家就隻願意拍片,我給他推薦幾個大客戶,死活不願意陪。”
林子彥吸了口煙,盯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他又想項愷了,饞他的身體,這感覺真不好受,好像什麼大魚大肉擺在自己麵前都沒滋味了,他嫌棄地瞅一眼白劭軒,“終於說實話了?”
“沒興趣,今天玩夠了,我走了。”林子彥起身,拿著手機和鑰匙包,明天還得去醫院卸石膏呢,這兩天他都把手臂藏在西裝裡才沒讓外祖父發現異樣,否則現在家裡肯定鬨翻天了。
“誒,你現在就走?”白劭軒不依不饒,“李訾剛結婚,有家有室的還在隔壁玩呢,你現在就要走?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林子彥想了想,不置可否,“很奇怪嗎?”
白劭軒一愣,神色凝固在臉上,旋即被隱藏不見。
“奇怪!太奇怪了!”白劭軒又摟著他的肩膀坐回去,“你居然能因為相好的收心?我不信,跟我說說什麼樣的啊?”
林子彥嘖了一聲,“跟你說有什麼用,是個刺頭,我還沒收拾服帖呢。”
白劭軒呦了一聲,“還有你降不服的人?”
“刺頭就更不怕了,你把人帶來,我讓最好的教師幫你訓兩天,還怕他不服?”
“到時候再看吧。”林子彥翹著二郎腿晃蕩著鋥亮的皮鞋,“趁我還有興趣,再跟他玩玩。”
林子彥仰頭吐了個煙圈,得想個法子把項愷弄來,要不然這一個月自己就這麼素著可不行。
白劭軒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林子彥一雙蠱惑人心的眸子瞥見花車上的男孩,漂亮的男孩正朝著自己拋媚眼,林子彥回以紳士迷人的笑容。
翌日清晨,項愷醒來,修長的手臂搭在沙發上,他坐起來,電視開了一整晚,此時已經沒了節目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