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日山白雲觀,一米九高,渾身肌肉虯結的張肆推開觀門,提著一個食盒往崖邊登日山一處崖邊走去。
走到崖邊,邊上有一座墳墓。
張肆將食盒打開,取出飯菜和香燭。
“師傅,一晃又是一年,又到了你的祭日。”
“來嘗嘗徒兒的手藝這一年可有進步。”
說著,張肆揮舞蒲扇大的手掌,輕輕扇動,將飯菜的香味和香燭煙氣扇往土墳。
一會後,飯菜熱氣消減,香味削減,張肆重新從食盒裡取出一個盛滿糙米飯的海碗。
“師傅,飯你吃了,接下來徒兒也該吃飯了。”
見沒有回答,張肆樂嗬嗬一笑,所謂沉默就是默認。
師傅不回答,顯然也是認為他可以開吃了。
沒有客氣,也沒什麼顧忌,張肆夾起放在墳前的菜食大快朵頤。
不一會,一海碗糙米飯就進了張肆肚子。
但他還隻是六分飽,不由得盯上了供給給師傅的那碗飯。
“放在這裡也是浪費,還是入我肚裡,五臟輪回吧。”
張肆找了個理由,樂嗬嗬地把上供的那碗飯也給吃了。
吃完飯,又在崖邊坐了會,陪師傅看了會登日山的風景,張肆便收拾了下,回了白雲觀。
今天既是師傅白道長的吉日,也是下半年秦、沈、莫三家上繳錢糧的日子,張肆需要在白雲觀做好接收的準備。
午後,秦沈莫三家的人姍姍來遲。
一個個壯漢擔著一擔擔的米麵糧油肉從山下走來。
陡峭的山路十分崎嶇,也就是這些壯漢對登日山的道路頗為熟悉,才能攀登上來。
就這,一乾壯漢也是大汗淋漓。
秦沈莫三家來人在張肆麵前頗為恭敬,為張肆講述這半年來各家的營收,和這次上繳的錢糧。
張肆表麵沒有說什麼,卻是暗道。
“秦家的沒什麼問題,沈、莫兩家上繳的物資,卻是比過去少了至少一半!”
“經營不善?騙鬼呢!”
“看來師傅死了兩年,沈莫兩家開始想要脫離白雲觀了。”
張肆心裡什麼都清楚,甚至這次上繳錢糧,很可能就是沈莫兩家的一次試探。
不過張肆沒做什麼。
反而一臉笑嗬嗬的,似乎很滿意三家上繳的錢糧,什麼都沒發現一般。
不免讓三家來人心裡有些輕視。
各種物資放入白雲觀後,三家眾人告辭。
張肆看著眾人下山,雙眼頗為深邃。
“白雲觀落於登日山上,上下不便,一應生活物資,都要靠秦沈莫三家。”
“這次沈莫兩家試探,已見離心,後續恐怕會斷掉給白雲觀的物資供應。”
“不過現在白雲觀隻我一人,秦家不斷供的話,倒也沒什麼大礙。”
想著,張肆進入觀中。
看著三家此次上繳的大量物資,不由笑道。
“但這已經不重要,甚至就算秦家也斷供,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