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叫老苟的藥商,手中積壓的黨參並不是很多,但也有七百來斤。
隻不過品質嘛,就有些不儘人意了。
他是已經切片了,大的小的混雜在了一起。
潘小夏拆了幾袋,一看立馬就不樂意了,“老苟,你這不太行啊,我們要的可都是一厘米以上的。你看你這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這樣的品質那樣的價格可給不了了。”
“那玩意有粗的一頭,又細的一頭,切完不就這個樣子嘛。”老苟抓了一把辯解道。
“老苟,我們都是乾這一行的,你就沒必要用這些說辭了。”潘小夏擺手打斷了老苟的解釋,“降兩塊,這些貨對方如果接受,我們就混進去,如果接受不了,隻能算了。”
“我也跟你說的是實在話,我們現在緊缺一些貨,但對方又有較高的要求,我們隻能賭一把。現在行情這麼低迷,人家有挑挑揀揀的理由,你說對吧?”
黨參切片有切片的賣法,整條也有整條的賣法。
而且,切片之後,很多藥商都會選擇把直徑在0。5以下那些比較細碎的混雜進去。
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粗的切薄片,細的切小丁,這麼一混之後到底算好的還是算不好的?
正常他們都會賣出一個二等以上的價格,比整條賣要劃算的多。
老苟聽的直搖頭,“那不行,再降兩塊,這都直接降溝裡了,賣不了。”
潘小夏倒是很乾脆,一聽這話,立馬起身就走,“行,你這些貨我不收了,其實我也心裡沒個譜。人家要求的是整條的,就現在這個行情,我雖然急著交差,可也有些擔心。”
老苟一看潘小夏真說走就走,紅白相見的麵皮下那雙眸子快速轉了轉,忽然高聲喊道:“這樣吧,再加一塊,你們帶走。”
“頂多五毛。”潘小夏說道。
“小潘,我們這都是以前的老鄰居,你彆下手這麼狠。”老苟拉出了感情牌。
“不是我下手狠,你這些貨要是對方嫌棄品相給我打回來了,我這得賠多少錢?”潘小夏說道,“就現在這個行情,天知道它還會降到什麼地步去?我攏共也就掙個跑腿費,可不敢賭。”
“可是你這價格,我這也肉疼啊。”老苟一臉為難的說道。
楊凡不動聲色的裝上了手機,並沒有乾擾潘小夏談價。
切片的黨參,老周那邊到底要不要,其實楊凡心裡也沒個譜。
所以他剛剛趁著潘小夏跟老苟殺價這個功夫,給老周發了個消息問了問。
答案是可以的。
但有個條件,要二等以上品相的比例高於三等的。
心中有數之後,楊凡蹲下來將老苟那打開的兩袋貨仔細檢查了一下。
這確實得賭一把。
他這裡麵明顯三等貨多於二等以上。
如果挑揀一下,應該還能用,但可能他就沒得掙了。
楊凡的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算了一下這筆賬。
七百斤貨,他在雇傭了潘小夏的基礎上,純利潤有三塊。
如果在這裡麵刨出來三百斤的三等貨,也就是相對於他九十一進,最高八十左右出,他至少要賠著十一塊錢,差不多得賠三千多。
臥槽!
這一算,楊凡立馬撂下了手裡的黨參。
一通忙活,啥也不掙,還得倒搭一千多?
如果回到以前的價格,他得賠更多,恐怕就奔四千去了。
“苟老板,你這個貨我們要不了。”楊凡打斷了老苟和潘小夏在那裡你來我往的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