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了年紀,認人能力不行了的老爺子認不出來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選擇善意的諒解了。
姬冬兒可不敢對範老有什麼意見。
“範大爺,您把那槐樹打服了?”姬冬兒好奇的問道,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求知的欲望。
範老將那節槐樹枝扔給楊凡,忽然幽幽歎息了一聲,說道:“哪有那麼容易?是那東西根本不願意跟我打,他此刻或許是在某些關鍵時刻,無暇分身。”
“這個東西很恐怖,也很有城府,簡單試探了兩下,就迅速縮了回去,我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都沒有摸清楚。如果真打起來,生死相搏,我恐怕奈何不了他,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我回去得琢磨琢磨,實在不行就搖人喊幫手。”
“那老雜毛到底是搞什麼東西呢?竟然讓他都無法分心來對付我。”
範老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句,忽然扭頭看向了姬冬兒,“小丫頭,你是河神,對這種境內精怪應該有所了解吧?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跟腳?”
“範大爺,您好像有些為難我了,我隻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小河神,到任之後還得去拜見這些地頭蛇,哪裡清楚這些東西?我知道這棵槐樹紮根在蠡山上已經上千年了,根莖深入地下,與山根連成了一體,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姬冬兒說道。
範老揪著下巴,搖頭嫌棄說道:“你這丫頭跟這小子一樣,也是個扶不上牆的,你如今好歹已經是河神了,這些東西都是你治下精怪,手段該強硬的時候就必須給他強硬起來,堂堂河神怎麼能被這些東西騎在脖子上為所欲為?”
姬冬兒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瞅了範老一眼,弱弱說道:“可是人家實力比我強啊,我也沒有什麼後台,除了我自己連個幫手都喊不出來,我可……硬不起來。”
範老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誌氣。”
姬冬兒悶悶低下頭來。
默默躺槍的楊凡老老實實的什麼話都沒敢說。
其實他感覺自己成長的速度挺快的,現在都已經四根內氣了。
但奈何範老眼中的長進和楊凡所認為的長進顯然不是一回事。
說話間,三人下了山。
姬冬兒悄悄給楊凡扮了個鬼臉,然後提出了分彆。
她要回江裡去了。
楊凡衝姬冬兒擺了擺手,目送她踩著赤色的匹練消失在茫茫夜色裡,這才和範老往雲妙意家走去。
範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輕笑了一下說道:“怎麼樣?我看的準不準?”
“什麼?”楊凡不解問道。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他都沒地兒猜去。
“這丫頭回來了吧?”範老驕傲說道。
楊凡這才想起來,範老之前好像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您老見多識廣,博聞強識,看的準我覺得很正常,看不準才不正常。”楊凡說道。
範老豁然喊了一聲,表情無比誇張的看向了楊凡,把楊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難以置信的說道:“今天這太陽肯定得從西邊上來,你這小子居然都學會拍馬屁了?不可思議啊,而且居然還拍的這麼有內涵,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楊凡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這老爺子一驚一乍的可把他嚇了個不輕。
“老爺子,我正常對你也很好的,隻是你忽略了而已。”楊凡幽幽說道。
“是嗎?”範老輕哼了一聲,寡淡說道,“你小子少空口白牙的在這裡給我胡咧咧,你對我有多好,我倒是還真沒發現,但你對我是真不客氣,我倒是發現了。”
“每次深更半夜的讓我這個老家夥從床上爬起來給你打架,這就是你所謂的好?”
“老爺子,我覺得你不能計較這些,我們白天動手的機會太少了,我搞不定隻能喊您了。作為您老的弟子,衣缽傳人,我要是出了事,您也麻煩啊。”楊凡笑道。
“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