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裡,李開芳照例安排人員出城騷擾,而自己喬裝混入隊伍中,出城後就直奔馮瑞科所在的小鎮潛行。
騎馬不到一刻鐘,來到小鎮之外,看著平靜的村子,中心有一團篝火,他正遲疑要怎麼進去的時候,迎麵來了幾人。
來人正是馮瑞科和小刀會眾人。
馮瑞科早已安排人在附近放哨,當看到有人來的時候,已經彙報給他了。
“丞相,已恭候多時了。”馮瑞科爽朗的開口。
“哦?你就確定我會來。”李開芳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想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做對比,感覺麵容上,確實有幾分熟悉。
“當然,丞相和我父親認識多年,聽到故人之子,再怎麼也會過來確認一下。”
馮瑞科也仔細觀察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體壯碩,英武不凡,比自己便宜父親馮雲山還要大幾歲。
李開芳伸出手,立即打斷道“等等,你是否是南王之子,還有待確認,先彆急著攀交情。”
“嗬嗬,不知丞相要怎樣才能相信呢?”馮瑞科也不惱怒,依然麵帶笑容。
李開芳沉思片刻,開口問道
“我需要問幾個問題,你說你是南王次子,我記得他有個小名,你可知曉。”
馮瑞科了然,應聲回答“當然,我父親一直忙於拜上帝會的事業,沒有時間照顧家庭;在我出生後,取了一個小名,叫天養,寓意上天養之。”
李開芳微微點頭,然後又問了很多細節問題,隻有當初馮雲山和他們私下交流,說到家庭的一些私密信息,馮瑞科都能一一應答。
李開芳這才確認,眼前這人,很大概率就是南王的兒子。
雙方這才坐下,相互交流一些來龍去脈。
“南王的早崩,是我天國的一大損失,沒能照顧好南王的子嗣,更是慚愧。”李開芳既然已經確認了身份,也就言語親切起來。
“遙想當初在平在山,南王幫我們解決困難,教我們識字;我們談天說地,展望未來,這一晃已經這麼多年,真是物是人非。”
馮瑞科直接將話題引入正途“丞相,北伐到如今這個結果,後續有什麼計劃嗎?”
“我在等林鳳翔突圍前來彙合,然後一起南返,隻要我們彙合,突圍而去,清妖也無法阻擋。”李開芳假裝表現出對清兵的無屑一顧。
馮瑞科熟知曆史,再過幾個月,當林鳳翔被僧格林沁擊敗後,與勝保合圍,就無力回天了。
僧格林沁可不是勝保這種酒郎飯袋。
馮瑞科繼續發問道“可是,這都數月了,林鳳翔都沒有突圍而來,丞相確認他們收到你的消息,或者他們能成功突圍嗎?”
“僧格林沁兵圍連鎮,他算是滿清少數幾個比較知兵的人了,更何況他們數倍於你們,重重包圍。而林鳳翔缺衣少糧、彈藥物資嚴重不足,也許正坐困愁城呢?”
李開芳聞言,陷入思考,當初他們攻擊到天津外,就是被僧格林沁所阻攔才撤兵;
在連鎮被圍的時候,他突圍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應援軍;現在援軍潰散,自己反而被圍;
他其實自己也非常擔心目前的局勢,隻是作為統帥,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將軍心大亂。
馮瑞科知道這個優秀的統帥,肯定心裡明白目前的局勢,他繼續道
“若最後突出滿清的重重包圍,以強弩之末的你們,估計會十不存一。”
馮瑞科的話,如一把刀,挑開李開芳的傷疤,讓李開芳有些氣憤;
他眉頭深皺,氣憤的說道“我天國的戰兵,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馮瑞科繼續添一把火,身體微傾,壓低聲音說道
“丞相,若損兵折將回去,天國還有你們的位置嗎,天王、東王和已故西王的爭鬥,我相信你們是有所察覺的。”
李開芳大怒,雙目如利劍般刺向馮瑞科“你這是挑撥離間,即使你是南王之子,我也將用天國軍法處置你。”
馮瑞科撇撇嘴,還死鴨子嘴硬;
在剛定都的形勢下,就派出僅兩萬人的軍隊,孤軍深入北伐;
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楊秀清是個草包,要麼就是排除異己,消耗對手的實力。
顯然,楊秀清不是草包,隻能是後者。
馮瑞科看李開芳色厲荏苒的樣子,知道他心裡也有各種猜測,他繼續引誘道
“我父親莫名其妙的戰死,接著西王蕭朝貴也蹊蹺出意外,不得不讓人懷疑。而太平軍北伐,完全是送羊入虎口,楊秀清和馮秀全,派你們兩個原西王的下屬孤軍深入,這你們有想過嗎?”
馮瑞科的話,讓李開芳陷入沉思;
“你們這些創始元老,都是我父親多年集結發展的,聲勢變大之後,導致我父親被滿清投入監獄;
我父親出獄後,他被楊秀清、蕭朝貴用天父、天兄上身附體的鬼把戲,奪了實權把他架空。”
李開芳聞言解釋道“當時南王入獄,天王出逃,是東王和西王力挽狂瀾,穩住局麵;並且籌錢救出南王,你不可妄加揣測;至於西王的死……”
李開芳說到這裡,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當時西王陷入長沙,遲遲沒有援兵而戰死,若不是人為,他想不到其它原因。
而天國內部的爭鬥,他們是看在眼裡,所以寧願率軍北上,不參與這些肮臟事兒。
他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即使戰死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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