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中眾人也才反應過來,九千歲今日來府就是來替沈清梨退親的。
......這兩人何時有的交集?
無人敢多問一句。
陸氏心有不甘,怒火燃燒了理智,咬牙對上沈清梨道:“退親可以,但我何時將你經商賺來的銀錢充入中公。如此汙蔑長輩,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
她料準了沈清梨不可能有證據。
便是這婚事因之禮做錯在先,她也不能讓沈清梨乾乾淨淨離開,攀誣長輩就足夠她在這盛京再尋不到好人家了。
沈清梨剛鬆下的心又一緊,隱隱有些懊惱剛剛牽扯那麼多,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自是不會留下證據,陸氏身邊的人又不可能替她作證。
君墨染發出一聲嗤笑:“如此說來,你們侯府對沈小姐的銀錢並無心思。”
陸氏一臉正氣,說話底氣都足了幾分,大聲道:“我侯府從未想過占有她的銀錢。”
君墨染淡淡道:“有骨氣,那便將沈小姐名下百畝良田和五十個莊子交還給她吧。”
“百畝良田?五十個莊子?這每年得有多少盈利啊?全都進了侯府嗎?”
“這還叫不想占有人家的銀錢?”
“我滴乖乖,怪不得不想退親呢......”
現場如同炸開了鍋,誰都想不到侯府能做出這種事,但似乎又很合理......這麼大筆銀錢,誰不會心動。
陸氏心頭一驚,九千歲怎會對府內之事如此清楚;偷瞄了眼陸老太太,老太太一雙倒三角眼正狠狠瞪著她。
陸氏全身一顫,再不敢開口。
沈清梨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她從未想過那些東西還會要回來,更未曾想過用通過這種方式證明侯府覬覦她的嫁妝。
她同娘親來永望侯府投靠,剛一入府娘親便給了侯府一部分產業,說是希望侯府幫助打理,其實就是想給些財物求庇護。
這些全都在掌家的陸氏手中,陸氏每月都讓琉璃同她核對賬目,那些賬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但她裝作不知。
娘親希望她們拿了錢能對她們母女好些,她亦願花錢求和睦,且後來與江之禮訂親,她更對這些不太在意。
永望侯見族中這些吃裡扒外的都在出言指責,一張老臉氣成豬肝色,沈家的財產這些人誰沒沾過手。
永望侯一臉菜色,訕訕道:“這些都是映晚當年主動請侯府幫著打理的,她身體不好,清梨年紀又小,本侯也是怕她們被人蒙蔽方才讓家中接過來協助打理......”
君墨染勾唇:“沈小姐如今已年滿十六,兩家親事也退了,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不容置疑。
永望侯點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君墨染起身淡淡道:“三日內交接清楚。”
“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聽到任何流言蜚語,否則......”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無形的壓力蔓延,人人都將頭紮得更低了。
“行了,散了吧。”說完君墨染眼神晦暗盯著江之禮,“事情已問清楚,人我帶走了,侯爺想想怎麼贖回吧。”
陸氏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個院落,君墨染隻將江之禮帶了去。
人群散去,陸老太太狠狠瞪了眼沈清梨陪永望侯進了書房,他們要好好商議如何贖回孫兒。
陸氏上前就要廝打沈清梨:“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