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陰沉下來,起了陣陣涼風,不似早起那般悶熱。
君墨染並未開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擔心我?”
沈清梨呼吸一緊,他這話問的有些不明不白,她不知要如何回答。
好在君墨染也並不在意她的回答,隨即道:“以後叫我九爺,你若想叫......墨染哥哥也行。”
一句話弄了她個大臉紅,低頭福了一禮:“九爺。”
“坐這裡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雲生幫楊老太醫給君墨染上藥,圓臉姑娘忙搬來一張凳子,一雙圓溜溜地眼在沈清梨身上掃來掃去,好奇之心全都寫在臉:“我叫楊櫻,大家都叫我櫻子。你是哪家姑娘?我似乎從未見過?”
沈清梨對上這張甜甜的笑臉,也跟著笑出來:“我叫沈清梨,平日出門比較少。”
“她是沈忠的獨女。”君墨染臉上疼出了汗,語氣卻很是柔和。
“啊,沈將軍?就是那個供養了整個軍隊的沈將軍?”
沈清梨很少提及父親,這盛京沒幾個記得她父親的,她不願見彆人說到父親那種不屑一顧的樣子。
圓臉姑娘的反應讓沈清梨有些感動,忙回道:“沒有供養整個軍隊,隻那段時期糧草未到,祖父便幫忙籌集一番。”
說完她目光望向君墨染,他似乎受的箭傷,傷口看起來很是嚴重。楊老太醫在縫合裂開的皮肉,他臉上布滿汗珠卻一聲不吭。
似是感應到她的眼神,君墨染緩緩睜開眼,微微泛紅的眸子裡閃過極短的笑意。
沈清梨揪著的心,被這一眼看的有些發燙,她收回視線同櫻子閒聊幾句。
“昨日小楊說沈小姐身體有些虛弱,麻煩楊老開個調理的方子給她。”
不多時便聽到君墨染淡淡地聲音響起,楊老笑的意味不明,捋著胡須道:“哦?沈小姐請坐,老夫先把個脈。”
沈清梨到立馬道:“我沒事,不敢勞煩楊老太醫。”
話未說完,櫻子便推她過去:“不麻煩,不麻煩。王爺給了爺爺很多好東西,不用白不用。”
楊老太醫一聽自家孫女拆台,罵罵咧咧瞪她一眼,櫻子做個鬼臉,躲到雲生身後。
拿著楊老太醫開的單子,君墨染便要送她回去;她本是不想的,拋開身份不說,他有傷在身需要好好調理。
拒絕的話直接被無視,走到馬車前君墨染伸手打開車簾。
沈清梨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君墨染綻顏,低低道:“怎麼?要我扶你上去嗎?”
她立馬跳上馬車,因為動作太大,頭頂輕撞在他打簾的手掌上。
楊老太醫剛說她身並無大礙,怎得最近總覺得心臟跳得有些不正常。
車內比她的馬車中大得多,躺在裡麵睡覺都可以,但她就是覺得有些擁擠,周圍全是他的東西,鼻尖也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他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沈清梨細細看去;他生的極好,冷白的皮膚,五官精致立體,宛如雕刻;笑則讓人如沐春風,怒則另人膽顫心驚。
長長的睫羽緩緩睜開,好似帶起一陣風吹的她心頭顫栗。
“本王,長得可好?”
沈清梨偷看彆人被抓包,隻覺臉似乎是燒透了,她雙手捂住兩腮,雙眼盯在他繡著祥雲的墨色長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