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本身是什麼檔次不重要。”周靳臣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慵懶地靠在座椅背上,“我坐什麼車,車就是什麼檔次。”
裴予梔:“……”
她怎麼不知道,周靳臣竟然還有這麼狂妄的一麵?
“那你自己的車呢?”裴予梔不死心。
周靳臣麵不改色:“送去年審了。”
裴予梔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原來,這是男人一貫愛用的借口。”
“你說什麼?”
“沒什麼。”裴予梔搖了搖頭,見他已然係上了安全帶,隻得妥協,“那就走吧。”
她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必要的爭執上。
說完,她側過身背對著他,完全不想跟他搭話。
周靳臣側目注視著她,看著她那彆扭的模樣,唇角彎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最終,由林特助自告奮勇地掌管了方向盤,許茜坐在副駕駛看導航,時不時還交談上那麼一兩句。
而他們各自那兩位頂頭上司在後座,一個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另外一個翻看著文件,一言不發,氣氛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夠清楚聽見。
不過,也不是裴予梔不想說話,而是她真的太困了。
昨天為了確定樊大師的住址以及喜好,她一直到淩晨兩點,卻又因為失眠輾轉到將近四點才勉強眯了一會兒,今天早上七點又起來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
她沒什麼時間能好好休息,所以,隻要是在車上的休息時間,她一向很珍惜。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由高樓大廈變成了綠水青山,炎熱乾燥的空氣也逐漸變得清涼濕潤。
周靳臣正簽完最後一份文件,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裴予梔。
她睡著的時候習慣將自己蜷起來,像是一種自我保護,隻是,在周靳臣的視角看來,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貪睡的貓。
周靳臣注視著她,握著鋼筆的手停頓下來,筆尖在雪白的紙張上暈染開一片深色的痕跡。
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她的臉上,纖長的眼睫在姣白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裴予梔被照得皺了皺眉。
周靳臣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擋住了擾她清夢的光線。
而裴予梔似乎對自己靠著的位置不太滿意,換了好幾個角度,眉頭都是皺著的。
看來,是沒有找到舒服的位置。
周靳臣注視她片刻,繼而俯身,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往自己肩膀上帶。
然而,這一次的裴予梔似乎睡得更沉了一點,不僅比以往多了幾分脾氣,而且直接拂開了他的手,嘟囔一句:“老戚,彆鬨。”
老戚?
她那個姐妹戚栢意?
周靳臣了然。
看樣子,是在說夢話。
裴予梔的嘴巴又動了動。
他湊過去,想聽聽她說什麼。
結果下一秒,裴予梔就直接一個側身,將頭枕在了他的腿上。
周靳臣的身形僵硬了一瞬,因為她正好壓在了……
偏偏裴予梔在睡夢之中隻把他當成了戚栢意,低聲吐槽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練腿了,怎麼邦硬啊?”
說罷,還手背一甩,拍了上去。
“嘶……”周靳臣咬了咬牙才控製住喉嚨發出的聲音,呼吸變沉了幾分,手指握成了一個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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