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你安生的在醫院養著,你師父易中海,已經給軋鋼廠打好招呼了。”
病房裡麵傳出賈張氏的聲兒,她聲音乖戾,似是在算計什麼。
躺在病床上的賈東旭,坐直著身子,盤腿在床上。
“媽!我知道,張少武不是個省油的燈,在院裡從小就是活閻王,還揍過閻解放,是不。”?賈東旭端著米粥,往嘴裡送了一口。
賈張氏雙手攏在胸口,點著頭。
“彆人怕他,咱家可不怕他,他是揍過閻解放,那是閻解放搶人家老二張少民的冰糖葫蘆,被張少武揍了一頓。”賈張氏說著,搖頭晃腦的繼續說道。
“兒子!你在咱們院裡,有人撐腰,一大爺易中海在咱們院裡好使,還有傻柱,他對咱家也不錯,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肉菜,淮茹沒少往家裡拿。”
等賈東旭喝完碗裡的粥,賈張氏利落的收拾著。
“張少武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賈東旭雙手枕在後腦勺上,“我偷的又不是他家的狗,他急什麼呐。”
“在鴿子市,他認出我,還下死手,我非得讓他跪地上,給我磕幾個,不成。”
背貼在牆上的賈東旭,鼻孔朝天,還覺得偷狗是多光榮的事兒。
站在門口的張少武算是明白了,大災之年,賈張氏為啥能吃得肥頭大耳。
在六十年代,最讓張少武咋舌的,一是賈張氏,而是二大爺劉海中。
沒彆的,六十年代能看見倆胖子,比看見大熊貓都稀有。
那是胖子啊,還是膀大腰圓的胖子。
當然,二大爺劉海中的胖,跟人家七級鍛工有關係。
每個月七十二塊五的工資,再算計點,確實能活的很自在。
“對咯,兒子。”賈張氏的臉,湊到賈東旭的跟前。
“你挨打這事兒,不能張少武道歉就算完了。”
“我可告訴你,張耀宗是公社獸醫站的獸醫,還有他媽薛苗,天天在家糊火柴盒,兩口子雖然不是雙職工,可也沒少掙。”
賈東旭聽著賈張氏的話,哪能還不明白。
“媽!您放心,我這頓打,不會白挨揍。”
“今兒,我讓張少武出血,他倒騰票,也沒少掙錢。”
賈家的母子倆腦袋湊到一塊,算計著坑張少武一筆,賈張氏臉上褶子,嘴咧的跟菊花一樣。
張少武側著身子,往病房門口,探了一眼,正好跟賈東旭的眼神,碰到一塊。
賈東旭瞅著張少武,立馬裝模作樣,鬼哭狼嚎的捂著肚子。
“哎呦,我肚子疼的喲。”
賈張氏眼瞅著張少武,提溜個空罐頭瓶,走了進來。
她板著臉,眯著陰惻惻的眼神,瞪著張少武。
“少武,你也忒不懂事兒,東旭是咱們一個院的,你也下得去手。”
張少武臉上笑嗬嗬的站在病房裡,瞅著鬨騰的賈東旭。
“東旭,我爸讓我來看看你。”
他右手勾著空罐頭瓶,與胸口齊平,晃晃蕩蕩的。
“張少武,你就拿個空罐頭來看我。”?!賈東旭搖著腦袋,“這是你道歉的樣子嘛。”
“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鐵定沒完。”
“你今兒個,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出了醫院門,肯定報派出所。”
“呃!你想要說法,我聽聽你要什麼說法,才能原諒我。”張少武雙手插在棉褲兜裡。
賈東旭聽著張少武的言語,眼神斜睨著賈張氏,就見賈張氏,輕輕地點著頭。
他有了主心骨,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張少武!你揍我這事兒,我還沒報派出所。”
“我就要求你兩點,第一給我磕個頭,可不是在醫院磕,得在咱們院裡磕。”
站在一邊的賈張氏,也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