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是魚,一條大魚。”張少強激動的大叫,站在岸邊都能看見那條大鯰魚,露出灰黑的魚背。
張少武順著自己的意念,讓掛著蚯蚓的魚鉤,朝大鯰魚的嘴裡飄著。
“這魚得有三四十斤吧。”他看著河底兒的大家夥,驚歎了一聲。
也不知道,手裡用竹竿做的魚竿,能不能撐得住。
張少武看著大鯰魚咬鉤,猛地提起竹竿往身後一拽,手腕都是酸的。
這魚的重量,已經超過魚竿的承受範圍。
魚線被拉直,站在岸邊的張少強與張少國兩兄弟,看著魚咬鉤,就想下河抓魚去。
張少武看著倆弟弟,踩進河裡的腳,抬聲喊道。
“少強,帶著少國站在後麵,不準下河。”
張少強歲數大,到底是比較聽話,抓著張少國的手,往後站著。
哢嚓。
竹竿掛著的魚線,繃的直溜溜的。
這魚線也不是什麼好魚線,而是補鞋用的滌綸線。
張少武拽著魚竿,站在岸邊溜大鯰魚,可他知道,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
手裡的竹竿得斷,魚線也得斷。
張少武想起太極拳裡的“三兩撥千斤”,順著魚線的寸勁兒,抖著手腕兒,又猛地一退一進。
魚鉤釣著的大鯰魚,破出水花,落在了岸上。
噗!
“大哥,魚上來了。”張少強一路小跑,站在大鯰魚的旁邊。
這也就是鯰魚,如果是三四十斤的鯉魚,釣上來的時候,根本近不了身。
幾十斤大魚的尾巴,要是給人來一巴掌,成年人都得暈過去。
張少武看著岸邊的大鯰魚,動靜小了,在河邊抓起一把蘆葦,搓成細繩。
他蹲下身子,拿著蘆葦繩從魚鰓串了過去,手提著背在肩上。
他手裡用竹竿做的魚竿,已經斷了。
一條草魚是年紀小的張少國拿著,大魚是自己背著。
斷裂的魚竿,就讓張少強拿在手裡。
對於釣魚佬來說,魚竿這種東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少武背著大鯰魚,前麵開路的倆弟弟,昂首挺胸,就跟踢正步一樣。
張家店村的人眼瞅著張少武背著的大鯰魚,眼神都看直了。
村裡的男女老少,跟在張少武的身後,一直走到爺爺的家門口。
二叔張繼宗遠遠的看著張少武,嘴裡叼著煙杆子,一路小跑,接過張少武手裡的大鯰魚。
“少武,你給咱村立大功了。”二叔一邊說著,又看著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喊道。
“張會計,去把你家的秤拿出來,咱們上上秤。”
老家門口,圍著的人,是越來越多。
二叔張繼宗拍著張少武的肩膀,爽朗的大笑道。
“這是少武,我哥張耀宗的兒子,沒有我大侄子,咱們村還吃不上這口鮮魚呢。”
張少武愣了一下,按理說自己釣上的魚,應該是自己家的。
可他看著二叔的樣子,似乎是要將這條大鯰魚,燉了給所有人吃。
張少武也沒開口問,二叔也看穿他的心思,低聲說道。
“少武,我把你釣的大鯰魚分給大夥,心裡不痛快吧。”
張少武搖著頭,不過是一條魚而已,他還真不在乎。
此時,村裡的會計拿著一杆粗秤,就聽二叔張繼宗,低聲說道。
“少武,我晚上給你說。”
他說話間,笑嗬嗬的接過大隊會計手裡的秤,拿著秤砣,在秤杆上撥著。
“四十二斤六兩,有四十二斤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