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以說我臟,你不行!否則,那些日日夜夜的抵死纏綿,算什麼?
話到嘴邊,沈初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剩下眼裡滾燙的晶瑩止不住的往外掉。
原來這麼多年,他的心從未變過,他還是這麼的厭惡她。
她還以為……
容聿川神色冷漠,用了勁道將她的手狠狠推了開。
“我沒有功夫陪你在這演。七年了,我看膩了。”
他從衣衫內側拿出一塊手帕。
狠狠的擦拭著沈初禾方才抓住的那隻手。
恍惚間,沈初禾聽到了“惡心”兩個字。
她低頭看時,那條本名貴不菲的手帕被扔在了垃圾桶裡,如此顯眼。
這是她第一次送給容聿川的生日禮物。
是她用自己能力賺到的一年的工資買的。
如今,被如此廉價的扔在垃圾桶裡。
而她,也如同這條廉價的手帕一樣,即將被他徹底丟棄。
容聿川最懶得看她這幅哀戚模樣。
讓人煩躁。
“彆再玩花樣,乖乖離開北城,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容聿川走了,留下了兩個高大的保鏢。
他怕她跑了。
他要確保她必須離開這座城市,確保這輩子都看不到她。
沈初禾低頭,看著手上的骨灰盒。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
“是我不應該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
頭天一大早,兩個保鏢按時出現在病房裡。
“沈小姐,需要回去收拾東西嗎?”
容爺走的時候交代過,一定要確保看著沈初禾上飛機,其他的都可以隨她。
沈初禾沒有應聲。
保鏢對視一眼,開口,
“沈小姐,距登機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最多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說完就又退到了門外。
沈初禾還是沒出聲,甚至連一絲表情變化都沒有。
像是被人活生生抽走了魂魄。
不久前,她的手機收到兩條陌生短信。
一條是,“想知道你孩子的死因嗎?”
還有一條,是很長的一段錄音。
……
醫院天台。
北城的十一月格外冷,而女人隻著了一件單薄的格子襯衫。
她光著腳,懷裡緊緊抱著漆黑的木質骨灰盒。背影瘦弱的讓人心生可憐。
她站在天台最邊上的樓頂上。
低頭一看,深不見底的高度讓人心生畏懼。
但她蒼白的臉上,是一片從容,死寂。
那段錄音,還有容聿川的聲音,盤旋在她腦海裡。
她終於知道原因。
從一開始,讓她懷上這個孩子,就是為了取臍帶血,救他和喬婉的孩子,甚至為了那個孩子的安危,不等足月就強行剖腹產。
他知道風險,他甚至知道女兒可能會遭遇不測。國,是因為喬婉有病,需要移植骨髓,那邊的主治醫生更熟悉喬婉的身體情況,所以,他壓根不顧她剛剛生產的身體狀況!
容聿川,你到底把我們當什麼?
沈初禾魔怔了一般,撥出了那個電話。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這是曾經容聿川專門用來聯係她的手機號。
他注銷了。
容氏辦公大樓。
容聿川收到了保鏢的信息。
沈初禾去了醫院的天台,疑似想自殺。
他雙手揉著太陽穴,眉頭緊緊皺著。
本來就有頭疼的毛病,此刻隻覺得更煩躁。
他用助理的手機給她打了電話。
接通後,那邊是呼呼的風聲。
“你到底還有多少把戲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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