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容家人說一句家事,就能堵上所有外人的嘴。
沈初禾掩住思緒。
卻不知這幅欣喜又不敢完全表露出的姿態,完完整整落在了容聿川眼裡。
男人的臉色霎時沉了下去,眼裡起了一層寒霜,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帶著戾氣。
江家那小子……
江家承認的可就隻有那一個小子。
江北霽來了,她就這麼開心?
還是,又是故意裝給他看的……
他現在倒是真看不明白,這沈初禾所做,有幾分真假了。
若不是他篤定她的心意,還有這幾年她實在情真意切,怕是他真的要信了沈初禾這幅“無情”模樣。
江北霽,嗬。
容聿川眼底劃過冷意,移開眼睛,沒說話。
老爺子一直想搭上江家那條線,即便他說什麼……作用不大。
“老爺子?”管家叫了一聲,等著示意。
容老爺子擺手,臉上有得意之色,意味深長的看了容聿川一眼,使了個眼色,“他是很急麼?讓他等上一會,能怎麼?”
管家了然點了點頭,匆匆離開。
容聿川眸子微眯。
容佳思也心道不妙,和容書華交換了個眼神。
兩人剛上前要說什麼,一聲嚷嚷打破了此刻人人心裡的各有所思,還有那些藏不住的算計
“怎麼個事?!你們……嗝~都在這杵著乾什麼呢?”
容書華聽見這聲音,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
沈逸腳步歪歪扭扭,從院子長廊走過來,因為還有一段距離,他隻看見了好些容家的男仆女仆在這周邊站了一大圈,最醒目的,還是容聿川同喬婉在門口的親昵模樣。
一層一層的人影子重疊起來,好不容易定住了臉,他才看清楚,還真是容聿川。
旁邊還有一個女的。
這關係,不簡單啊。
沈逸雖然醉了,腦子不清醒,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頓時火從心頭起。
步子踏得急切,身體晃晃悠悠的就走了過去!
沈逸故意虛著眼睛,湊近了看,“小舅子!嗝~真是你啊!”
容聿川臉上有一抹煩躁。
“這這這……這女的,怎麼沒見過,她是誰啊?”
沈逸故意瞪大眼睛,又睜不開,揉了揉眼眶,手裡拿著一瓶白酒指著喬婉。
容聿川拉了喬婉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
沈初禾看到了他護犢子的模樣,平淡移開目光,看著沈逸。
他眼神迷離,臉色酡紅,腳步飄忽得不像話,不知道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她過十五歲生日的那個晚上,她才經曆了人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刻,這個男人,她的親生父親,用最不堪的方式,撕碎了她的夢。
同今天喝的一模一樣的爛醉如泥,他一字一句地嚷嚷曝出驚天大料,告訴她最最殘忍的真相。
仿佛從那天開始,就注定了她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得以悲劇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