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哥?”
傅時予高中畢業後出國,他們已有三年多沒見。
他微微頷首。
豆大的雨珠砸在傘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她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著站了許久。
沒有所謂感同身受的勸說,也沒有故作了解的安慰,卻莫名地讓她覺得收到了一點安慰。
最後她體力不支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被送回霍家。
傅時予已經離開,傅今霄坐在床邊,眼裡滿是無奈。
“皎皎,阿姨和隨亦哥已經走了,你要往前看,不要再像今天這麼任性,讓霍叔叔擔心。”
這幾天她聽到太多類似的話,不喜歡他語重心長的語氣,她扯起被子蓋住腦袋。
從那天以後,她再沒有見過他。
後來聽傅今霄說,葬禮結束的當晚他便坐上了飛往d國的飛機,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她給他發了道謝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想起那些沒有回應的短信,雲皎慢吞吞地問:“你在國外那幾年,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傅時予飛快地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
等了片刻,雲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傅時予漫不經心地開口:“那段時間過得比較艱難。”
艱難?
傅時予?
雲皎:“還有人敢欺負你麼?”
傅時予笑了笑,眸色沉沉:“是啊,這世上不怕死的人挺多的。”
他不以為意的語氣落在雲皎耳中,讓她不禁多想。
是傅家的鬥爭吧。
他出國的時候,正是傅老爺子病重的時候。
身邊群狼環伺,沒了父母和老爺子的保護,他在國外那段時間肯定過得不容易。
當生存都成了問題,誰還有心思關注短信回沒回呢。
雲皎自以為了然地點頭:“你要是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頓了頓,她改口:“嗯,也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半年後王美芝進門,她的處境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女孩的聲音輕而軟,傅時予抿唇,趁著紅燈刹車後,飛快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嗯?”雲皎歪歪頭,想躲,卻沒完全躲開。
傅時予輕笑,開玩笑似的:“那段時間,我每晚都會跟月亮說話。”
雲皎怔怔,很快反應過來。
“……騙人呢。”
和月亮說話?這麼幼稚的事,就算是三歲的他也不會做吧,更彆說二十三歲的他。
……
領證的過程非常順利,直到走出民政局,看著手裡的四四方方的紅本,雲皎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指間一空,紅本被抽走。
雲皎隨之歪頭。
傅時予正色道:“我來保管。”
“哦。”雲皎沒有多想。
“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雲皎想了想:“我要去婚房一趟。”
傅時予:“……”
他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堂弟的婚禮上拐跑了新娘。
“收拾行李?”
雲皎正色道:“不,去拿走我的東西。”
為了表明自己對傅今霄的重視,婚房裡的裝飾,上到掛壁字畫,下到古玩擺件,都是她從自己的私人藏館拿過去的。
隨便一件,價值千金,不能便宜了傅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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