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坐起身:“嚴重嗎?”
“有點嚴重。”江放煞有介事地說,“我晚上飛機去京市,提議給他請個護工他也不要,燒到三十九度,我都擔心他是不是燒糊塗了。”
三十九度?這麼嚴重?
雲皎摘下麵膜:“你把他家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你沒有他家地址?”江放驚訝道,“你們不是領證了嗎?”
雲皎顧不上尷尬:“我還沒去過他家。”
“啊。”江放意味深長地說道,“那我微信發給你,你記得通過我的微信好友。”
江放速度很快,雲皎洗完臉出來,他已經把傅時予的地址發了過來。
後麵還補了一句話。
江放:“雲皎妹妹,麻煩你快點過去,我怕他燒壞腦子。”
雲皎回:“好”,火速出門。
傅時予現在居住的地方是榮鋒地產新開發的高檔小區,位於黃水江邊,坐在客廳可以把江景一覽無餘。
小區安保森嚴,雲皎被攔在了門口。
“請問您要拜訪哪位住戶,需要您聯係一下戶主。”
江放說傅時予高燒,不知道能不能接她的電話。
雲皎憂心忡忡地撥通了傅時予的號碼。
“月亮?”對方說話帶著鼻音,頓了頓,輕咳兩聲,“還沒睡?”
更加確定這人病了,雲皎道:“我在你小區門口,被保安攔下了。”
“現在?”男人似乎很驚訝,不過沒有多問,立刻道,“你稍等。”
確定了雲皎的身份,門衛放行。
按照傅時予的指引,雲皎把車停到他的固定車位。
他早早等在旁邊,看到她下車迎了上來。
“怎麼這個點來了?”
沒問她拎著的是什麼東西,他自然地接過,垂眸看她,眸色清亮而溫柔。
“我待會兒給你設置一下進出的權限……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雲皎總算察覺到不對勁。
他說話有輕微的鼻音,但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江放說的那般病入膏肓。
“江放給我打電話說你高燒三十九度還不願意去醫院。”
傅時予了然,隨即無奈笑了。
“沒那麼誇張,他嚇唬你。”
沒那麼誇張,那就還是發燒了?
手背貼上男人的額頭,雲皎皺眉:“這麼燙?”
女孩墊腳靠近,梔子花的清香撲麵而來,瞬間把他包裹。
傅時予低頭,任由她的呼吸貼近,灑落在脖頸處。
有些癢。
她應該剛洗過澡,頭發還帶著未乾的水汽。
未施脂粉,白皙的臉頰透出淺淺的桃色,嘴唇輕抿,看起來不太開心。
她在擔心他?
他心不在焉地回:“三十八度。”
雲皎:“……”
和三十九度沒什麼區彆,嗯,江放沒誇張。
燒成這樣還跑來停車場接她,真是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走出電梯,傅時予因為發燒而反應遲緩的腦子總算意識到什麼。
他輕扣住雲皎的手,啞聲問:“你在生氣嗎?”
“沒。”雲皎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她現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真的不去醫院?”
“不用,我吃了退燒藥。”怕她擔心,傅時予補充,“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睡一覺就能退燒。”
大平層是一梯一戶,靜謐的走廊隻能聽到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傅時予打開大門,拿出一雙兔子拖鞋。
“特意買的,看看合不合腳。”
“謝謝。”換上拖鞋,雲皎隨他走進客廳,“你快去躺下,我帶了退熱貼。”
她剛來就催促他去休息,傅時予失笑:“你呢?”
“我在客廳,你要是不舒服記得叫我。”
燒到三十八度,她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
“你放心,我不會隨便動你的東西。”
這不是重點。
傅時予無奈道:“月亮,不用這麼緊張。”
她從小就懂得關心人,也習慣照顧彆人的情緒,這是她的優點,亦是缺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