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斷電話,傅時予重新拉開鐵門。
男人頎長的身影被月光投射下淡薄的影子,微風將他的頭發吹得些微淩亂,他卻不以為意,徑自走進廢棄建築的陰影裡。
“先生。”見到他,李樂指了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
傅時予再次點燃一根煙,走向男人。
聽到皮鞋摩擦地麵的脆響,渾身是血的男人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都說了!”他爆發出絕望的叫喊,“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們了!真的都說了!”
“為什麼之前不肯開口呢?”
傅時予吐出一口煙。
在朦朧飄散的煙霧裡,他眯了眯眼睛,看著男人淒慘的模樣輕輕笑了起來。
“是覺得,華國的警察紀律嚴明,隻要你賴皮似的不吭聲,他們也不會真拿你怎麼樣,是嗎?”
男人抖著嘴唇,不敢接話。
傅時予搖搖頭“可惜,在警察之前,你落在了我手裡。”
“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崩潰地叫嚷,“你想知道我的上線,我已經告訴你了!還有聯絡方式!接頭地點!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說的那個家夥,我真的不認識!你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來啊!”
說完,他竟然嚎啕大哭。
張大的嘴牽扯到臉頰上的傷口,又疼得呲哇亂叫。
這種貨色的確不值得被重用。
傅時予把玩著打火機,看了眼林樂。
李樂會意“我這就聯係顧隊。”
……
顧為溪帶人趕到廢棄工廠時,空曠的建築裡隻留下半死不活的男人。
“我靠!”趙新驚掉了下巴,“顧隊,這、這也太慘了吧!”
這血糊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紅色油漆裡拎出來呢。
徐音快步上前查看。
見到警察,那人好似看到了救星。
“警察同誌!救我!我被變態綁架了!救我!”
趙新“中氣十足的,這家夥生命力挺頑強。”
他拿出手機開始翻係統裡的通緝令,很快找出對應的照片。
仔細比對後,他笑嘻嘻問道“劉強?”
男人忙不迭點頭。
徐音檢查完畢,低聲說“能看到的大多數是皮外傷,不過不排除內傷,還是先送醫院吧。”
急救車呼啦啦過來,徐音帶兩名民警陪著去醫院。
見顧為溪在四處查看,趙新湊上去和他說悄悄話。
“顧隊,這劉強手上十三條人命,東躲西藏這麼多年沒被逮著,你朋友是怎麼抓到他的啊?”
關鍵是給人折騰得這麼慘,竟然都是皮外傷?
“比起李樂怎麼逮著他,我現在更好奇他是怎麼躲過天眼藏了這麼多年。”
一個連環殺人犯,藏著的這些年都在做什麼?總不會在榮鋒集團門口賣土豆。
……
雲皎沒回家,霍英來難得清靜幾天。
晨跑完回來,他衝了個澡,用毛巾敷了會兒左眼。
從昨晚開始左眼皮一直在跳,一覺醒來還沒消停。
老話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災”,難道雲皎那丫頭終於明白做父母的難處,決定回頭是岸了?
霍英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板著臉來到餐廳。
等候多時的霍蓉兒乖巧問好“爸爸,早。”
霍英來瞟了眼大門。
雲皎沒有回來。
哦,可能她不回來鬨,對他來說已經是福氣了。
霍英來這麼想著,萬萬沒想到一分鐘後,一個天大的驚喜直接把他砸暈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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