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始終一言不發。
李樂和這群人接觸多了,已經摸清其中的門路。
“先生,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恐怕問不出有用的消息。”
“你先出去。”傅時予拉開地牢的鐵門,矮身進到地牢,“我和她聊聊。”
李樂問了一天一夜,除了得到少女的白眼,毫無收獲。
男人自知留在這裡無用,低頭退出地牢。
厚重的鐵門外,高天孤月,夜涼如水。
李樂看著月亮出神,片刻後,給雲皎發了條消息,附加這裡的定位。
……
“雲小姐,先生好像生病了。”
“【定位】”
看著突然彈出來的兩則消息,雲皎先是茫然,隨即反應過來李樂在邀請她過去。
昨天分開時傅時予還好好的,今天生病了?
還是這個點……
雲皎認命地披上外套出門。
半個小時後,雲皎見到等在廢棄宅子外的李樂。
“這裡是……”
李樂道“是傅總的父親和母親購買的宅子,傅先生和太太去世後,這裡就荒廢了。”
傅家不缺傭人,要維持一個宅子的正常使用不是問題。
除非是傅時予授意。
雲皎往裡走。
李樂道“左手邊五十米有個院子,穿過院子可以看到一扇鐵門,那裡曾經是儲酒的地窖,後來被先生改成了地牢。”
雲皎頓感不妙“傅時予要地牢做什麼?”
青天白日的,他難道要對什麼人動用私刑。
她停下腳步看李樂。
李樂靠在門邊,繼續憂鬱地遙望天空。
雲皎“……”傅時予從哪兒找了這麼個神人,一板一眼的,簡直和機器人一樣。
……
沿著長滿雜草的院子走到頭,雲皎看到了李樂口中的鐵門。
她停在門口,踮起腳透過最上麵的通風口往裡看。
除了明亮到刺眼的夜燈,什麼也看不到。
雲皎輕手輕腳推開門。
血腥味撲鼻而來,濃鬱得令人作嘔。
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雲皎走下台階。
她看到了地牢裡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十來歲的女孩被扔在地上,十指鮮血淋漓,手腳關節錯位,好似被拆卸了四肢的木偶,狼狽地在地上蠕動。
傅時予站在她麵前,慢悠悠地擦拭軍刺上的血痕,輕聲問“還是不肯說嗎?”
他聽到腳步聲,以為是李樂去而複返,頭也不回地吩咐“出去,誰讓你進來了?”
森冷的聲音夾雜著見血後的興奮,即使極力克製,依然讓雲皎一陣膽戰心驚。
麵朝大門的少女看到雲皎。
她微微睜大眼睛,短暫地怔忪後,爆發出愉快的笑聲。
傅時予終於覺察到異常。
握著軍刺的手指收緊,他回身。
女孩站在燈光下,受驚嚇的兔子似的,瞪大一雙眼睛看他。
他讀不懂她眼裡的情緒,辨不清其中是恐懼還是厭惡更多。
“月亮……”他舔了舔嘴唇,下意識想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
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