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的敵意不加掩飾,男人的黑眸中滑過一抹驚訝,但他沒有動怒,而是好脾氣地笑了。
“小姐,我長得很像你認識的人?”
“豈止是像。”拒絕了對方表達出的善意,雲皎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換了張他的臉呢。”
不等男人回話,她諷刺地說道“可惜,外形再怎麼像,也不過是徒有其表——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畫虎不成反類犬?”
脾氣再好的人聽到這種直白的嘲諷也該生氣了,然而男人反而笑得更開心。
“你很有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歎,“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這張臉呢,雲皎小姐。”
即使被男人的臉衝昏腦袋的言暖也在他的笑聲中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家夥……故意用霍隨亦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
視線所及,雲皎捏著棉花糖的手指過於用力,木簽在她手裡折成兩節。
下一秒,雲皎直接把棉花糖砸到了男人臉上。
軟綿粘膩的糖絲糊了滿臉,男人嘴角的麵容總算徹底僵硬。
“皎皎!”言暖嚇了一跳,下意識拉住雲皎的胳膊,低聲勸解,“彆衝動。”
這人有備而來,不能著他的道。
這裡的衝突引起路人的注意,各種隱晦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男人嫌棄地摘下臉上蓬鬆的糖絲,遺憾道“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和諧相處,雲小姐,你真讓我失望。”
……
沒想到會在警局門口見到雲皎,傅時予第一反應是女孩來接他,第二反應是她弄死了王美芝,第三反應……
雲皎看向他。
明亮的眸子好似被陰沉的烏雲遮掩,除了森冷,隻剩下憎恨。
沒在意周圍的警察,傅時予走到她麵前,把她垂落的頭發攏到耳後,溫聲問“出什麼事了?”
“我看到那個人了。”雲皎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我一定會殺了他。”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衝著霍家來的也好,想對付她也罷,或是其它更加危險的目的——隻有那張臉,那個身份,是她絕對不能被觸碰的底線。
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雲皎又呢喃一遍。
她沒明說那個人是誰,傅時予卻秒懂。
“看來王美芝沒說謊。”
就算瘋魔了,女人仍舊牢牢記住了傷害她的凶手的臉。
她說霍隨亦回來報仇,可所有人都知道,霍隨亦已經死了。
連霍英來都隻把她的話當成瘋言瘋語。
“傅時予,不許動他。”看穿男人的想法,雲皎警告道,“他是我的。”
她會一直記住那個人故作純良的笑容,就像假麵上出現的不和諧微表情,讓那張本來清雋的臉透出幾分滑稽。
她會一直記得。
直到用他的血衝刷掉他所犯下的過錯。
傅時予懂她的心思。
“我知道了。”他沒有勸解她或堅持自己的想法,隻摸了摸她的發頂,“我等你出來。”
“嗯。”
……
因為砸了彆人一臉棉花糖,雲皎剛出去沒幾天又重新被帶回警局。
“對方沒彆的要求,隻需要你道個歉。”民警苦口婆心地勸,“你說你,好好的逛街,乾嘛突然用棉花糖砸人呢?”
“我看他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