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慶並未應聲,他那銳利的目光緊鎖與弘言道長,似在斟酌著什麼。
眼瞧著雲羽被眾人針對,蕭淮南眉心微緊,他明知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發表意見,可他若是再不出言阻止,雲羽可能真的要被拉下去灌毒酒了!
遲疑片刻,蕭淮南終是站了出來,拱手對太後道:“若說這孩子是災星,那隻將孩子打掉即可。至於舒雲羽,大可將她送出皇宮,沒必要再要她的命,先帝生性仁慈,料想他也不忍趕儘殺絕!”
蕭淮南居然會為她說話?這樣的場麵著實出乎雲羽的預料!
若擱從前,她大約會很感動,認為蕭淮南還惦記著主仆之誼,才會替她求情。可自從蕭容慶跟她說過那番話之後,再麵對蕭淮南時,她便會考慮他所言所行的目的。
興許他的求情並非發自真心,隻是裝模作樣,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感念,繼而博取她的信任?
兩人道不同,他怎麼可能真心幫她呢?
乍見此狀,太後心下惱火,暗歎她的那番警示竟是白提了,蕭淮南竟是一句也沒有聽到心裡去!氣極的太後怒拍鳳椅,揚聲斥道:
“舒雲羽克死了先帝,先帝可是你的親兄弟,你居然還為這個妖女求情?斬草須除根,她不能活著,以免再影響咱們大氣江山的運勢!”
被汙蔑的雲羽氣極冷笑,“大啟社稷的運勢不是在龍脈上嗎?怎會在我一個女子身上?太後您這盆黑水潑得未免太過荒謬!”
蕭容慶墨瞳一凜,緊盯著那道士的目光滿是狐疑,
“真正禍亂大啟江山的人是這道士才對!此人原名陳方遠,自幼養在道觀之中,修行尚可,但卻利益熏心,借著看風水,料理怪事之名,大肆斂財,甚至不惜顛倒黑白!
因著違背了祖師爺的戒律,他被逐出道觀,之後他便另立門戶,繼續收徒,招搖撞騙,用些小把戲糊弄旁人。”
此言一出,弘言道長麵色微變,當即否認,“睿王殿下慎言,貧道所作所為皆是順應天意,從無私心!貧道是為了大啟江山的長遠穩固考慮,才會大膽道出真相,卻不知殿下從何聽說那些流言蜚語,汙蔑貧道,貧道實在冤枉!”
“是啊,睿王殿下,弘言道長在民間的口碑很好,他替許多人家排憂解難,他為那些人做過法事之後,他們的困境皆消除了,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眾人皆認為這道長德高望重,蕭容慶卻是一眼看穿,“區區障眼法就想糊弄世人?如今還糊弄到皇宮裡頭,簡直膽大妄為!”
弘言道長被氣得直發抖,“殿下您汙蔑修道之人,那可是大不敬,是會被老天懲戒的!”
負手而立的蕭容慶睨他一眼,不屑冷斥,“顛倒黑白,汙蔑一個弱女子,你就不怕得報應?”
立在一旁的雲羽心道,蕭容慶如此篤定這道士騙人,難不成他知道這當中的蹊蹺?
弘言道長堅稱自己的法杖不會騙人,他一直在拿法杖說事兒,雲羽略一深思,不禁想到了某種可能,
“興許是你在法杖上動了什麼手腳。”
蕭容慶看她一眼,幽深的眸光中夾雜著一絲讚許。
為當眾驗證她的猜測,他長步微抬,一步步逼近道士身側,那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蕭容慶不由分說,自他手中奪過法杖。手持法杖的部位有旋鈕,上頭鑲嵌著寶石,寶石輕微旋轉兩下,原本正常懸著的鈴鐺便開始叮咚作響,再按下另一個按鈕,法杖便會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
親自演示過後,蕭容慶掃視在場眾人,“這種江湖術士蒙人的把戲,你們居然也會信以為真?”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法杖上有機關呀!那這法杖何時作響,豈不是可以人為控製?”
皇後見狀,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原是些鬼把戲,如此看來,雲羽的命格與先帝相衝,孩子是災星的說法,純屬信口雌黃!九皇叔,這道士胡言亂語,險些害了雲羽的孩子,斷了先帝的血脈!此人居心叵測,定得嚴查他的來曆!”
不消皇後提醒,蕭容慶已然猜出,這道士有詭,“陳方遠,你隻是個道士,君王是誰,與你無關,你卻故弄玄虛,將矛頭指指舒雲羽和她的孩子,試圖毀去皇室血脈,膽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究竟是受誰指使?”
被拆穿的弘言道長神情慌亂,他再無方才的篤定,支支吾吾地道“興許是這法杖失靈了,即便法杖有問題,但命格一說確實是真的,貧道絕不曾撒謊!”
“法杖可以作假,你算命的話還有人會信嗎?除了胡謅你還會什麼?”
蕭容慶當即下令,命欽天監的人當場測算,欽天監正不敢馬虎,仔仔細細的測算了兩遍之後,才拱手道:
“啟稟太後娘娘燉、皇後娘娘、睿王殿下,舒小主與先帝的八字十分相合。先帝駕崩,宮中將有一場災劫,江山社稷恐將不穩,而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他乃真龍轉世,定會護佑大啟江山!”
“欽天監效忠皇室,多年來,他們的測算結果並未出過什麼差錯,且楊監正深受高宗信任,已曆兩任皇帝,難道太後寧願相信一個撒謊成性,在法杖上動手腳的江湖術士,也不相信欽天監?”
雲羽心道蕭容慶這一招乃是絕殺!他拿他的皇兄高宗說事兒,所言有理有據,太後必然無可反駁,她若質疑欽天監,那就等於是在質疑高宗選臣子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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