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雲羽悄然抬眸瞄了一眼,隻見蕭容慶容色如常,並無一絲的窘迫,隻沉聲提醒道
“這種玩笑開不得,若是被宮人傳到皇後那兒,你猜會是什麼後果?”
隻有皇後才配被稱呼為嫂嫂,其他的妃嬪確實沒這個資格,理虧的錦蘭尷尬一笑,“這屋裡也沒外人,我隻是私下說笑而已,到了外頭不會亂說的。”
隨後兩人便開始下棋,許香禾又送來茶點,端至舒雲羽身邊的小桌上,“舒小主請用茶。”
雲羽頷首以應,她對下棋沒什麼興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環視著宮殿。
一進殿,雲羽便不自覺的想起她第一次來雍和宮時的場景。
猶記得那時蕭容慶緊盯著她的眼神淩厲如毒蛇,當時的她怎麼也沒料到,有朝一日,自個兒居然會大著膽子與這隻凶猛的獵獸合作!
胡思亂想的她順手拿了枚山楂丸,正待送入口中,忽聞一聲嗬斥,“孕者忌食山楂,秦太醫沒叮囑過你?”
山楂不能吃的嗎?太醫好像囑咐過她一些忌食的食物,可他說得太多,雲羽一時走神就給忘了,經蕭容慶一提醒,她才察覺到不妥,趕忙放下山楂丸,
“好似是提醒過,我給忘了,多謝殿下提醒。”
許香禾歉疚一笑,“抱歉啊舒小主,我不曉得孕期還有這樣的忌諱。”
雲羽微微一笑,“這不怪你,我自個兒也忽視了,剛才走了神,一時間沒想起來。”
許香禾猜測道“聽聞舒小主遭遇刺殺,怕是被嚇到了吧?才會這般心神恍惚。”
提及那黑衣人,雲羽不安的點了點頭,“是挺嚇人的,噩夢纏身,揮之不去。”
“我會調香,自製了一些安神的香料,小主若是不嫌棄,可以試一試,興許能助你安眠。”說著許香禾便準備去拿香料,正在下棋的蕭容慶突然發了話,
“舒雲羽懷著身孕,不宜隨便用香料。”
他的朗聲警示令許香禾麵色微窘,難道他連她也不信任嗎?“我這香料不會傷人,難道我還會害舒小主不成?”
實則雲羽也有些奇怪,既然蕭容慶讓許香禾在睿王府住那麼久,那他應該很信任許香禾,單就那份恩情而言,許香禾應該不會做什麼對蕭容慶不利之事,不會借機謀害她吧?為何蕭容慶會那麼說?
錦嵐也覺奇怪,她又追問了一句,但聽他對許香禾道“即便你並無害人之心,可你對孕者禁忌並不了解。為防無心之失,你還是少做好事。”
許香禾自認一番好意,“可舒小主被嚇到了,她心神不寧,睡不好覺,如若一直休息不好,也不利於安胎呀!”
“那就請太醫來瞧,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你與她很熟嗎?”
蕭容慶一句話噎得許香禾無言以對,她紅唇微努,似乎有些傷心。夾在中間的雲羽頓覺尷尬,遂打岔道
“許姑娘一片好心,我很感激,即便隻是頭一回見麵,不甚相熟,她卻願意為我著想,實乃我的榮幸,不過殿下說得也對,為了孩子著想,我還是儘量不用香料吧!”
錦嵐也覺得蕭容慶的語氣太生硬,聽著很傷人,“皇叔,您對許姑娘說話客氣一些,畢竟她又沒什麼惡意。”
“好心才更容易被人利用!假如有人借題發揮,在她的香料之中做手腳,一旦舒雲羽用了香料之後,出了什麼事,她百口莫辯!”
聽罷他的話,錦嵐恍然大悟,點頭附和道“還是皇叔思量周全,我們都想得太淺薄了些。”隨後錦嵐轉頭安慰許香禾,
“實則皇叔是為你著想的,隻不過他這個人說話太直白了些,用詞不夠溫婉,語氣又那麼嚴厲,才會讓你誤會,你可千萬彆怪他呀!”
才剛蕭容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訓責了她,許香禾確實有些難堪,不過這會子他解釋了因由,她這心裡便好受了許多,
“殿下總是這般刀子嘴豆腐心,我已經習慣了。”
聽著他們在這兒閒聊,雲羽莫名有種溫馨之感。隻是這份溫馨隻屬於他們,與她無關。
錦嵐是蕭容慶的侄女,許香禾則是摯友所托,她們皆與蕭容慶相識多年,惟有雲羽,隻是他的一顆棋子。
雲羽的身邊沒有家人陪伴,隨時都有斃命的風險,這種和家人在一起的溫馨之感,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感受過了。如果父親母親還活著,如果哥哥還在身邊,也許她也能體會到天倫之樂,隻可惜這些最尋常的幸福,於她而言已經變得遙不可及了……
心腔內不斷上湧的酸澀湧至眼眶,嗆得雲羽眼眶泛紅,她生怕自己的窘態落入旁人眼中,遂側過臉去,狀似無意的默默的用巾帕拭去眼淚。
錦嵐正在全神貫注的研究棋局,並未察覺到雲羽的異常,而這一幕恰好落在蕭容慶眼底。
自進殿後,她便一直沒怎麼說話,大抵是被無視了,心裡不舒坦,又或是這樣的情形令她想到了什麼,所以她才會失態。
蕭容慶隻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然而這一眼卻被許香禾撞個正著。
他與錦嵐下棋之時,許香禾便一直立在旁邊觀看,她明著是在看棋局,實則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移至蕭容慶麵上,他那俊毅的麵容奪目出塵,下頜線線條清晰且流暢,高挺的鼻梁也是恰到好處的彰顯著他的輪廓優勢。
許香禾正默默欣賞著,恍然看到他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與此同時,他的視線有所偏移,許香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竟看到了坐在斜對麵的舒雲羽。
蕭容慶居然會特地瞄她一眼?許香禾隻覺不可思議,舒雲羽不是先帝的女人嗎?蕭容慶總不至於對他侄子的女人生出什麼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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