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就沒想過這個法子嗎?又或者說,其實蕭容慶有很多法子來對付她?
他這人一向考慮得長遠,不可能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真到了那一天,雲羽肯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吧?
關於未來的路,雲羽不敢多做設想,一想到便莫名的煩躁,她強行收回思緒,告誡自己,順其自然,
“既是殿下的棋子,那我就一步一步的按照殿下的安排來走。至於結局如何?是輸還是贏?那就看殿下的布局能力,也得看我的運氣了。”
“哦?”蕭容慶笑嗤了聲,“你的運氣如何?”
雲羽仔細回想了片刻,中肯評價,“時好時壞吧!比如假孕一事被拆穿,而我遇到了您,殿下與我目標一致,您留我一命,這便是我該慶幸之事。倘若我的秘密被端王或是太後發現,估摸著我早就見閻王了!”
蕭容慶沉吟道“或許你還有第三條路可走,但凡你沒有說出自己有孕一事,蕭淮南便會向太後請示,將你調回昭仁殿。如此一來,你不必偽裝有孕,也不會成為本王的棋子,或許此刻的你,已經是安王的貴妾,就不必與本王在此私會,討好本王,受儘委屈。”
為了保命,雲羽的確受了很多委屈,蕭容慶的每一句話都準確無誤的戳中她的心窩,可她轉念一想,無端端的,他又提這些做什麼?該不是又在故意考驗她吧?
“您就甭拿我打趣了!您不是說過嗎?安王與太後同坐一條船,他所說的那些話當不得真。”
最近蕭容慶一直在暗中觀察蕭淮南,他越發覺得蕭淮南是個深藏不露之人,暗中藏著不少小心思,
“那天道長汙蔑你之時,蕭淮南還在為你求情,試圖留你一命,興許他對你……真的有幾分情意。”
雲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兀自苦笑,“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之中談情意,殿下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所謂的情意在權勢利益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我整天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哪有功夫去思索這些虛幻縹緲的感情?”
蕭容慶刻意引導,她竟然沒有當回事,他長眉微挑,滿意點頭,“比之以往機靈了些,至少曉得自個兒辨彆真偽了。”
這誇讚聽起來怎的那麼彆扭呢?“所以我在殿下眼裡究竟是有多麼的愚笨?”
先前的舒雲羽的確太過天真,好在她參悟能力不差,“笨不可怕,可怕的是敲打之後還重蹈覆轍,但願你能一直保持清醒,不要被蕭淮南的伎倆蒙騙!”
“謹遵殿下教誨,不過這可是在帳中,能不能彆在這個時候提彆的男人?”不論是提先帝還是蕭淮南,雲羽都覺得彆扭,畢竟她這會子正與蕭容慶私會呢!是以她特地提醒道
“要孩子才是當務之急。”
蕭容慶眼底的笑意難掩戲謔,“這麼迫不及待?”
不甘落下風,雲著膽子再一次放肆的探索,“是啊!迫不及待,看誰先投降……”
說話間,雲羽的食指已然落在庫緣之上。
即使看不見,她也曉得那是蕭容慶的最後一道方線,屏住氣息的她將心一橫,指節微彎,勾起庫緣,輕而緩的拉動著。
她的舉止看似從容鎮定,但她那抿起的薄唇以及微微發顫的手指已將她內心的忐忑顯現無疑。
明明那麼慫,卻還偽裝大膽,蕭容慶倒想看看,今晚的舒雲羽是否敢跨越這一步!
隻需最後一步,再稍微拉一拉,雲羽便可邁過這道坎兒,成為了這場遊戲的勝利者。
可到了最重要的關頭,她的動作卻變得格外緩慢。
蕭容慶最想看到的便是她那羞怯懼怕的模樣,她可不能讓他得逞!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兒,便可將其扯下來,反正他也瞧不見,她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如此想著,雲羽不再猶豫,就在她下定決心準備動手之際,周遭突然傳來了貓叫聲!
乍聞此聲,蕭容慶當即握住她的手,神情肅凝,“有情況,遊戲暫時終止,明日再繼續。”
雲羽不明所以,但還是挪至一旁。
蕭容慶疾步下帳,待雲羽扯下麵上的薄紗,就見蕭容慶已然離了帳,步履匆匆的向衣櫃走去。
到底是什麼事,他居然走得這麼匆急?才剛雲羽隻是趕鴨子上架,才會做出那般大膽的舉動。她表麵看似很平靜,實在內心已經翻江倒海,淩亂不堪。
好在蕭容慶突然離去,她也就不必再麵對這尷尬的境地。
猶記得上回他匆匆離開是為了處理敬事房檔案之事,第二天太後便找雲羽的茬兒,卻不知今日是為何?
為國事?還是因為她的事?明兒個她不會又要遭什麼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