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雲羽笑容漸消,她原本是想懲罰蕭容慶的,這麼看來,到最後遭殃的還是她自個兒,這不劃算!
“殿下所言極是,眼下我病了,不方便侍奉,讓你讀避火圖的確不妥,還是改日再說吧!”
他和舒雲羽之間還有改日嗎?難道她在期待著兩人的以後?又或者說,她隻是隨口一提,並未當回事。
她還能活多久,仍是未知之數,也許這隻是她給自己樹立的一個期待吧!
思來想去,蕭容慶終是沒有再多問,“成,先欠著,改日再說。”
雲羽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寫寫畫畫,“我得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你欠我一個獎賞,還欠我一個懲罰,你可不許抵賴,我肯定會找機會向你討要。”
她兀自念叨著他所欠她的東西,蕭容慶並不介意去兌現,但看她是否有命向他討要,
“本王欠你這麼多東西,你若不好好活著,可就要吃虧了。”
雲羽當然想活下去,怎奈生死由不得她來掌控,心酸的她勉笑道“我肯定能化險為夷,向你討債,到時候你不許耍賴。”
閒扯了幾句,雲羽有些犯困,不由打了個哈欠,“我撐不住了,想睡了。你是在此留宿?還是回雍和宮?”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想象得到,若是開口催他回去,他可能又要推三阻四,於是雲羽換一種方式,不催他離開,隻隨口這麼一問,意在給他提個醒。
蕭容慶心知她又開始下逐客令了,他也不答,故意將問題拋還給她,“你希望本王留下還是離開?”
他這人一身反骨,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聽,於是雲羽靈眸微動,反其道而行之,“我自然是希望殿下留下的。”
她這話聽起來很是虛偽,“是嗎?這會子不怕被人發現了?”
“怕呀!不過你不是說外頭有暗衛守著嗎?應該沒什麼妨礙吧?反正上回你也在此留宿過,沒什麼問題,萬一真的出事,無非是提前兩天見閻王罷了!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就是殿下有點兒吃虧而已。”
雲羽一臉真誠的為他擺明利弊,看似是好意,實則彆有用心,蕭容慶輕嗤道
“你想得可真開,倒不似從前那般瞻前顧後了。”
“改變不了的事隻能接受,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你的意誌,那就隨你咯!”雲羽無謂攤手,仿佛真的不在意,蕭容慶早已看穿她的小計倆,
“你是想著,讓本王留下,本王便會故意跟你作對,就此離開,所以你才會這麼說吧?好巧不巧,今兒個本王心情好,還真就想聽你的意見,既然你想讓本王留下,那本王就如你所願。”
不是吧?這怎麼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這個人怎的不按套路出牌?“你可是堂堂王爺,怎麼能聽我一個女子的安排?“”
“本王樂意,你有意見?忍著!”
“……”雲羽櫻唇微抿,不滿的攥了攥小拳頭,暗歎自個兒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又被他給套路了!
她不禁在想,如果剛才她說讓他離開,他會聽嗎?大約也不會的吧?他應該還會找借口留下來,他的目的就是不肯如她所願,給她添堵。
留在這兒睡覺,他真的能睡得踏實嗎?
不過蕭容慶辦事一向穩妥,他既然敢留下來,那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他都不怕,她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她已經勸說過,他不肯聽,到時出了事,可怪罪不到她頭上。
想通之後,雲羽也就不再為此事而糾結,闔眼兀自睡去。
上一刻她還在擔憂,沒多會子她便睡著了,舒雲羽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蕭容慶心道:她可真是心大!
她那恬靜的睡顏近在他眼前,有一縷淩亂的發絲垂落在她鬢邊,長長的鬢發落在她那紅潤的唇畔,蕭容慶長指微抬,將那縷發絲輕柔的攏於她耳後。
然而攏罷之後,本該收手的他竟又鬼使神差的將自己的指腹落在她的粉頰之上,輕柔的拂過。
指腹間一片細膩溫熱傳來,就在那一瞬間,原本熟睡的雲羽驀地皺起了眉,似是有了感應。
擔心她睜開眼發現異常,蕭容慶即刻收手。
然而雲羽隻是紅唇微努,輕嚶了一聲,並未睜眼,又繼續睡去。
那嬌憨的模樣不經意就撥動了蕭容慶的心弦,他從未刻意看過某個人的睡顏,需要他處理的政事太過繁雜,他無法將太多的心思分給一個女人,可舒雲羽卻能輕而易舉的奪走他的目光,他甚至不覺得這是一件浪費時間的無聊之事,反倒覺得這是紛雜人生中極為享受的一種悠閒狀態。
看著看著,他的唇角竟然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可他為什麼要看著舒雲羽而笑呢?
察覺到自己的異常行為,蕭容慶當即收回了視線,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該對她太過關注。
他之所以留在這兒,無非是擔心皇後再對她出手,這才留下護她周全,僅此而已,可不是因為他對舒雲羽有什麼興趣。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雲羽突然翻了個身,麵對著他,甚至還將手搭在他身上。
她的小腦袋依偎在他肩頭,還來回晃了晃,似是在尋找舒坦的睡姿。
接連調整了兩次,雲羽才終於找到舒坦的姿勢,而後就這般蜷縮在他懷中,安穩睡去。
她此刻的模樣像隻終於尋到了舒適的小窩兒的貓兒,放下了戒備,睡得格外踏實。
她倒是窩在他懷中睡得很香甜,可憐蕭容慶就這般緊挨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清梨香,越躺越精神,怎麼也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出各種念頭,他甚至不自覺的用鼻尖蹭了蹭雲羽那光潔的額頭,然而下一瞬他便察覺到這種行徑太過親昵,似乎不合時宜。
蕭容慶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怎奈有些情緒不由控製,越是想壓製,越是在瘋長!
若擱以往,他可能會直接將她就地正法,偏偏她的病尚未痊愈,而他也答應過,不會在這個時候欺負她。如果他突然對她動手,舒雲羽的確不能反抗,但往後她怕是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蕭容慶驚訝於自己居然會在意說舒雲羽對他是否信任。
她信不信任他又有什麼所謂呢?他為什麼要在乎她的感受?
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容慶轉念一想,他又不是君子,沒必要在乎這些個規則,更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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