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最終取消,聶氏對外的說法是以伐溫為重。至於真正的原因,隻有聶家、藍家、江家知道。
聶懷桑已經幾日不出房門了。從他大哥那裡得知這個消息一開始他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讓他的大腦瞬間陷入一片空白,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藍氏以藍漫離家遊玩為由,如今回藍氏閉關修養,婚約不作數,她的婚事由族內重新商議。
藍氏不同意他和漫漫成親,聶懷桑咬咬牙認了,畢竟漫漫實際上還是藍氏宗門子弟,她還在族譜上,何況上麵還有個祖父在。
可雲夢江氏那個魏無羨和江澄摻和進來這又是乾什麼?他們江家的家訓已經自由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個魏無羨說什麼鬼話,和他私定終身?還有那個江澄說什麼有定情信物?漫漫現在沒有記憶,不管以前有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可現在都不作數了!
聶懷桑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就這樣沒了,氣得拿起牡丹花梅瓶使勁往地上砸,他還不解氣,拿起博古架上的珍貴瓷器一個個全砸了。
聶明玦走了進來,看到胡子拉碴的聶懷桑,眉頭一皺,斥責道“你看看你,哪裡像個大男人!婚禮取消了,又不是人沒了。待大局平定,聶家多備重禮,大哥親自帶你一起上雲深提親。”
“此次伐溫,不知要多久才結束,你應該立下功勞,掙個名聲將來也好為你加碼。”聶明玦隻能這樣鼓勵聶懷桑了。他希望自己的弟弟早日振作起來,這幾天聶懷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聶明玦想到藍曦臣和江家那兩個臭小子,這個藍漫還真是紅顏禍水。
雲深不知處,晨霧籠罩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峰,幾道瀑布傾瀉而下,如同天河之水。
藍漫無聊的撥弄琴弦,她在寒室好幾日了,每次她鬨著想回去找聶懷桑,都被藍曦臣那張表現得快要破碎的俊臉打敗。
還有那個藍忘機,對她也不像是對族妹之間的關照,反而更像是男人對心愛女子的關心,雖然他冷著一張臉,但是此時心理敏感的她還是察覺出來了。難道她以前腳踏兩條船?不會吧!
藍漫看向在處理宗務的藍曦臣,試探說道“藍宗主,我聽彆人說我是藍氏的逆徒,早就離開宗門了,您這樣帶我回來,其他長老應該容不下我吧。”
藍曦臣鎮定放筆,問道“誰告訴你的?”
聶懷桑告訴她的,但是她不會透露他,回道“我打聽到的,而且我來到這裡第一日,就看到他們一臉複雜的看著我,我很不開心。”
“藍宗主,我以前真的做錯事被大家趕走。如今我也就沒有資格留在這裡,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裡,我求你放我離開,”
藍曦臣起身,緊走幾步來到她的麵前。他現在隻要一聽到她說離開這兩個字,心就變得支離破碎。
“漫漫,你沒有做錯,是我做錯了,是我當初沒有支持你,才讓你難過選擇離開的。我很恨當時那個懦弱的自己,恨自己弄丟了你!”
藍漫聽他這麼說有點控製不了從記憶深處湧來的氣憤,她把古琴掀翻在地上。
冷靜了一會,她起身不去看他傷心愧疚的眼神。“我不管對錯,過去就過去了吧,我也不想再糾結以前的事情。”
這次她認真地注視他,堅定地說道“藍曦臣,雖然我忘記了過去,但是我了解她,當初那個自己既然選擇離開,那麼她也選擇放棄你。”
藍曦臣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眼神充滿了抗拒,他反駁道“不,你彆說了!如今你再次回來,說明老天也在幫我們重新開始!”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絕望,卻鼓起勇氣再次抱緊她。
藍漫埋在他的懷裡,一會兒就感覺到臉龐有微涼滑過,是他的眼淚。
藍漫有點緊張,因為她把人說哭,她有點無措道“你,你彆哭啊!雖然我們做不了情侶,但是可以做兄妹,我拜你做親大哥怎麼樣?”絕了,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她為自己的聰明點讚。
藍曦臣淚也不落了,被她這般推辭氣笑了,“漫漫,你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