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榮山,大明殿。
上空祥雲籠罩,飛鳥盤旋,為今日的宮宴增添了祥瑞的氣息。
殿內各方人物雲集,西炎瑲玹身穿黑色金絲袍服坐在上首,英武不失隨和與下麵的臣子交談。大殿內一時之間氣氛隆重又熱鬨,侍從步伐輕盈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端著美酒,或為賓客們添茶遞水。
西炎瑲玹時不時地望向殿外的上空,心裡一直焦慮地等著某人的到來。
遠處的世家貴女今日打扮得格外精致華麗,她們偷偷地望向上方那英俊的西炎王,似乎想到了什麼,羞得又低下了頭。再看向同樣盛裝打扮的女子,彼此之間眼神交彙,打量中又帶著隱隱的較量。
不過很快這種暗中較勁隨著殿外的身影突然戛然而止。
“玄英月神駕臨!”殿外響起侍者的通報聲。
大殿外出現兩道身影,靠在最外麵的賓客停止了交談聲,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在外麵的身影上。
讓人驚訝的是塗山璟一同在其中,一蘭一白,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道白色的身影,隨著她緩緩走入大殿,原本喧鬨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猶如一顆耀眼的寶石降落在大殿之內,她周身帶著神秘的神力,以至於白色的衣衫流動著清冷的月光,朦朧而絢麗。
烏黑的發絲用一支白玉海棠簪子高高盤起,露出優美雪白的玉頸,再看向她的麵容時,眾人紛紛愣住了神,她的美不知該怎麼形容。
即使之前有些人在塗山見過玄英月神,但此刻還是會因為她的出現,為她的美麗神秘而震撼。
再豔麗、淡雅的人在她的麵前都失去了顏色,隻有看見她之後人們才知道什麼是天地間最昳麗的姝色。
她無疑是強大的,因為人們時常偷偷議論西炎王的時候,都會感歎他的時運。他的成功,總是繞不開玄英月神當初那場震驚大荒的屠殺,不,是報複。
驚歎、崇敬與好奇都落在她的身上,隨著她來到殿中,眾人的目光紛紛隨之移動,有些人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還不自知。
辰榮馨悅愣愣地看著玄英,直到她停下了腳步,才回過神來。
她心裡一顫,呢喃道“好美呀。”怪不得哥哥對她如此癡戀。
西炎瑲玹在看見她那一刻便走了下來,但是目光掃過她與塗山璟交握的手,臉色僵了一下,隨後又恢複得體的笑容,隻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玄英。
三人同時見禮,塗山璟直接了當說道“陛下,如此盛會,我與夫人前來敬陛下一杯。”說罷,後麵的老桑識趣地端著三杯酒出現在三人身前。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安靜的大殿上,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有的人驚訝地看向塗山璟,語氣帶著酸意小聲說道“塗山璟何時與玄英月神成的婚,之前的定親不是沒定成嗎?”
一旁來自塗山氏的人反駁道“誰說的,我族裡的人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婦,隻是拖著婚禮沒辦。”
“後來族長與玄英月神遊曆大荒,前些日子我們族長回到塗山府,重新宣布他與玄英月神早已成婚的喜訊。”
又一旁的赤水府子弟反駁道“怎麼可能,玄英月神明明是我赤水府的族長夫人,前年我們族長就已經把玄英月神的名字寫進族譜。”
三人說完一愣,又看向在前麵喝悶酒的赤水豐隆,那喝酒的架勢如喝水,眼睛還盯著玄英月神。
三人突然睜大了眼睛。“這”
西炎瑲玹扯著笑,眼神看向玄英,那目光像是看負心漢一樣。玄英感受到這幾道幽怨的目光,這讓她一陣不自在。
玄英拿起酒杯,袖子半掩麵部,將酒杯靠近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動作輕柔而優雅。她現在隻想完成這禮節,便速速離開這喧鬨的宴會。
她是真怕這個時間點他們鬨起來,事與願違,在她想要辭行的時候,阿念走了過來。
阿念盯著她,在玄英向她露出微笑之後,阿念小臉一紅,大膽又熟練地牽住她的手。“阿玄,我們許久未見,趁這個機會,我們好好說會話吧。”
阿念這幾年長大了不少,看著就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圓溜溜的眼睛透著清澈,又帶著動人的可愛。
玄英一下子又想到她當初壁咚自己的可愛模樣,於是她看向璟,低聲說道“你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