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的話給子楚提了個醒。
在他父王還活著的時候,他病重那段期間。
他的這個長子就已經展現出了非凡的領導能力,整個秦宮在他的管轄之下,也稱得上是井井有條。
子楚剛當上大王,最忌憚的就是他的子嗣比他還有能力。
而嬴政恰恰踩了子楚的雷點,這也是為什麼子楚想要讓嬴政去戰場。
不過呂不韋說的對,把嬴政放到戰場上,讓他去接觸軍功,讓他去接觸那些邊關的將士。
其實不是在排斥嬴政,而是在幫助他建立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子楚越忌憚嬴政,他就越不會放他出鹹陽。呂不韋正是利用這一心理成功忽悠瘸了子楚。
奈何呂不韋不知道現在的子楚除了在思索嬴政這件事上之外,還在思索彆的事,比如立誰為後。
因著呂不韋對他的提攜之恩,子楚又開始找他參謀了。
“先生說的在理,是寡人想的少了。
不過現在寡人有一件事很糾結,還請先生給寡人解惑。”
聽到子楚句句都是寡人的時候,呂不韋明白了,子楚現在已經無可救藥。
哪怕他對子楚有過重大投資,但現在的子楚已經不是他當初投資的那個小可憐兒了!
他現在應該著眼下一個秦王。
這個念頭一出來,呂不韋首先想到的不是嬴政,而是程驕。
從他跟程驕打交道開始,程驕就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他父親之後還會有秦王。
當時呂不韋隻覺得那個小屁孩思索的挺多,最多不過想要從他身上牟利。
可現在看來程驕才是那個看清大局的人。
他比他早一步認識到了。
一旦子楚登上王位,他這個輔佐子楚上位的人是有可能得到重用。
但同時他也會是子楚最為忌憚的那個人。
誠然他們兩個之間有過命的交情,可跟一個君王過命,那是很危險的事。
再回想起程驕是如何定義他和他哥哥的,呂不韋一下子懂了。
程驕跟他一樣都是一個投資者。
隻不過他是以商人的身份投資的子楚,而程驕卻是以公子的身份投資了他的哥哥嬴政。
從程驕跟他第一次見麵開始,一個驚天布局已經準備好。
程驕給他玉佩,讓他出麵把贏政接回來,並數次點明,當年是他做主把贏政他們扔在趙國不管不顧。
除了讓贏政恨他之外,更讓贏政認為他這個弟弟是純良的。
還順手宣揚他呂不韋和贏政並不是一路人,甚至不惜把這點矛盾推到明麵上。
後續更用半師之禮羞辱他,在表達對他這個老師不滿的同時,也用子楚的命令強行把他這個商人綁在了贏政這邊。
在他的教導下,無論贏政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都可以解釋成為,為了跟他這個師傅作對。
這在某種程度上就給贏政套上了一層護身符。
在贏政回國之後,程驕還帶著他去見了現在的華陽太後。
時不時去先王麵前露麵,刷足了好感度。
讓贏政更加信任程驕之餘,更多是抓住贏柱喜歡兄友弟恭的畫麵。
以贏柱和華陽夫人的勢力為贏政套上第二層護身符。
之前子楚病重的時候贏政更是直接被大王賞識,掌管秦宮內的一應事物。
給足了他試錯的機會,又讓他趁機清除了太子的人手,安插上了自己的眼線,此為第三層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