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愚鈍,還望公子明示。”
李斯皺著眉頭,心中實在沒想通這兩者到底有什麼聯係。
程驕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懂得他的黑色幽默。
畢竟這時候還沒有那麼多曲解他人意思的強種。
人們的思維方式被局限固化,想要跳出原本的意思,去另辟蹊徑,有難度。
但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沮喪或失望,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開漂浮著的茶葉,然後慢慢地喝了一口。
茶水帶著淡淡的清香滑過喉嚨,讓他感到一絲清爽。
放下茶杯後,他微笑著看著李斯“孔孟之道都讓你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話不說得很明白了嗎?
你父母在我手裡,就算你能跑,你還是要回來的。
鄭國出身韓國,他雖到我秦國為官,但他父母妻兒還在韓國。
你若不把他們接過來,萬一以後韓王綁架鄭國的父母妻兒,讓他在修渠之時做一些對我大秦不利的事,我大秦該如何呀?
是靠你這個連孔孟之道都學不懂的狗屁文臣?
還是靠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呢?”
程驕的話說得毫不客氣,但李斯心中卻是一震。
他雖然覺得這話有些誇張,但細細一想,確實有道理。
鄭國孤身至秦,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大國之間利益糾葛的舉動。
如果韓國還是那個疆土遼闊的韓國,他們或許不會做這種用親人威脅他人的下三濫的事兒。
但韓國現在隻剩彈丸之地,之所以還沒有被各國打下來,靠的就是韓國這些年對外聯姻的公主。
秦國朝堂上的韓國勢力早就已經被取代了,自然他們也不需要再給韓王麵子。
“公子所言極是。”
李斯點了點頭,心中暗自佩服程驕的深思熟慮
“鄭國的家人若不接過來,確實存在隱患。但公子,這孔孟之道……”
程驕打斷了他的話,微微一笑“孔孟之道固然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
但在這個亂世,有時候也需要變通,你懂的哦!”
李斯心中一動,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
我們要用實際行動來保障鄭國的忠誠,而不是僅僅依靠道德和理論。”
程驕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
你父母在我手裡,就算你能跑,你還是要回來的。
這句話的關鍵在於‘你父母在我手裡’。
我們要讓鄭國明白,韓國想讓他做的一切事兒都是幌子,說給傻子聽的。
而我秦國不同。
在他還沒有為我秦國效力之時,我秦國就不嫌棄他們一家老小居心不良。
安排他入朝,給他的父母妻兒一個安身之地,又給他兒子安排大儒做老師。
這不比韓王有誠意的多?
至親之人的牽絆,重金許下的利益,以及老東家的對比。
隻要是一個聰明的應該不會犯傻,你說對嗎?”
李斯這下徹底明白了,他躬身行禮。
“公子高見,小人明白了。小人這就去安排接鄭國的家人來秦國。”
程驕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
“你去辦吧!
記住,一定要秘密進行,不要讓韓王察覺。
另外,鄭國的家人到了秦國之後,也要妥善安置。
就在你的住所附近吧,畢竟他受你引薦,今後鄭國若是犯了什麼事,你這個眼鏡人也要跟著吃瓜咯。
李斯,你該不會怕了吧!”
事到如今李斯也明白,這是他目前沒辦法反抗的事兒。
縱使他心中有萬般不悅,可長安君的安排才是對的。
他李斯引進來的人才從進入秦國的那刻起就打上了他的標簽。
若是不能好好約束這個人才,他的名聲也會隨之敗壞。
可若使用得當,用上他在程驕這兒學起來的方法。
鄭國這個水利大家做出的利國利民的事就可以往往他李斯臉上貼金。
以後他入朝也算是有了些許功績。
“公子,李斯這小半月以來見識了太多的東西。
李斯想問公子,若李斯把這些東西運用到這位水利大家的身上,公子可願?”
程驕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李斯,我把秦國內招募人才的事交給你的意思。
就是這些人你都可以管理。
若這些人個個都是大才,為我秦國開疆拓土做出了貢獻,你李斯居功甚偉。
可若這一些我個個都是酒囊飯袋,成為我大秦開疆拓土時的絆腳石,你李斯就自裁謝罪吧!”
程驕這一句話給出了底線,也讓李斯明白程驕是真的沒打算把他留在身邊當家臣的。
既然長安君都如此明白的表示了。
再那麼束手束腳下去,就是他的李斯聽不懂人話了!
跟程驕交代了一下,他是如何忽悠鄭國的。
李斯裝作不知道嬴政在殿內就那麼離開了昔言殿。
而在後麵聽到了全部對話的嬴政第1次發覺他弟弟成長了。
此計雖說有些釜底抽薪的感覺,但他弟弟從未想過傷及人命,更沒想過要拿鄭國的家人去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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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還是以柔克剛之術,而非他習慣的嚴酷秦法。
他弟弟還是太仁慈了!
也罷就讓他這個哥哥做惡人好了,他弟弟隻要繼續無憂無慮的長大下去就好。
“嗒啦~你的親弟弟邀請你去宮外看戲,哥哥,你去嗎?”
程驕突然的邀約讓嬴政有些不理解。
不過誰讓他寵弟弟呢,出宮玩,還帶著他,當然要去了!
“為兄可沒聽說鹹陽城內有什麼新來的客商或者戲子,不知你所謂的看戲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