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仁,你在做什麼?”
“速速停手,停手!”
清虛子怒聲大吼,但卻沒有半點作用。
寧曉仁瘋狂搖鈴,鈴音不斷在這甬道之中回蕩,每一次鈴音響徹都在逼迫著那些煉器“材料”們不斷向前,逼近清虛子。
“快,你們不是要報仇嗎?你們不是想獲得新生嗎?現在就殺了他,殺了他!”
不得不說,人是很複雜的生物,這些煉器“材料”們都恨不得將清虛子剝皮剁骨。
可當真的看到清虛子之時,卻又在心底都湧現出一股最原始的恐懼。
即便清虛子如今看起來無法動彈,可是他真的已經虛弱到極致了嗎?
即便是清虛子已經虛弱到極致,又真的是他們這一幫毫無戰力的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嗎?
人也是動物,既然是動物,就是可以馴化的。
長時間的壓抑控製,早已讓清虛子那恐怖駭人的形象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種情況,唯有一解,隻需要一個有大膽識大魄力之人站出身來,並向眾人展現勝利希望,眾人自然跟隨。
可看此刻,寧曉仁緊握骨鈴,站在眾人身後,不斷威逼眾人前行,自己卻完美隱藏在最安全的位置,哪裡像個領導者的樣子?
這就造成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局麵,眾人在前行到了一定距離之時,既不敢前進,也不敢退後,前方的人不斷向後躲避,後方的人也不敢再往後退。
終於,在清虛子與寧曉仁之間,眾人還是覺得寧曉仁的威脅更小一些,衝破阻礙,改為向後退去。
“不許退!”
寧曉仁搖晃骨鈴,轉眼間便操縱“黑太子”攻向在隊伍最後方的一人。
“啊!”
一聲慘叫傳來,那是一名中年男人,被活生生拽斷一條手臂。
“黑太子”似乎對這種聲音很感興趣,極為興奮,嗬嗬怪笑間將那條斷臂塞入口中,很快就咀嚼一空。
“我的手,我的手!”
寧曉仁拔出長劍,將劇痛難忍的斷臂男子一劍梟首,隨後長舉滴血之劍,怒喝道“我作督戰之人,誰若退,便是此下場!”
一瞬間,鮮血與死亡,再次將眾人推向另一邊,即便再恐懼,在如此壓力之下,也隻得如魚般湧殺向清虛子。
“徒兒,去吧。”
看著眼前的一眾人影,清虛子淡淡道,卻是沒有絲毫的緊張。
眼前形勢如此危急,隻要齊長春再度叛變,那清虛子便要陷入孤立無援的處境,可從後者那淡然的嗓音中,卻是根本看不出一點慌亂。
齊長春得出結論。
清虛子在裝,裝虛弱。
眼下的局勢,根本就對他造成不了威脅,所以他才不慌,即便是齊長春也跟著叛亂,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是,師父。”
齊長春站起身來,他明白此時不是最好的時機,這是清虛子設的陷阱,就是要讓這些對他圖謀不軌的人主動站出身來,然後一一殲滅。
“曉仁師兄,停止前進吧。”
擋在清虛子麵前,齊長春手中拿起一隻玉麵小鼓,絲毫沒有慌亂。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想我聽你的?你休想!”
寧曉仁自然不會放過這等絕好的機會,依舊驅趕著眾人不斷向前。
“小聾女!”
腦海中,《萬法錄》極速翻動,直到小聾女那一頁圖鑒後終於停下。
紮耳拔舌,蛻皮做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