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彆人。
正是前些日子,齊長春剛進京都之時見過的糖人大爺。
在為戌狗阻攔刁民騷擾之時,齊長春也曾見過對方。
當時,齊長春就隱隱有所猜測,這看上去平易近人的糖人大爺,身份定不會簡單。
隻是,齊長春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九方巷再次見到這糖人大爺。
目光移向糖人大爺腰間挎著的藥箱,齊長春眼神一凝,道“您老這是要去九方巷中治療疫病?”
糖人大爺點點頭,認同了齊長春的猜測。
隨即,一雙深邃的眼睛望向齊長春後背。
那裡,有戌狗所贈送的血牙。
糖人大爺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感慨道
“這可是那條傻狗的命根子,想當初,我隻是想要摸摸而已,他都寶貝得緊。”
“沒想到,如今倒是大方了起來,真是便宜了你小子。”
聞言,齊長春頓時心頭一緊
聽這語氣,糖人大爺似乎跟戌狗頗為相熟。
而且看起來,兩人還是同級?
又是一位十二生肖嗎?
齊長春暗中思忖著,腦海中千百個念頭回旋翻轉。
“不過。”
糖人大爺再次開口,這一次,卻是好心的叮囑
“那血牙雖是神兵,可總歸是那傻狗一點一點兒養起來的,隻認他。”
“旁人要用,免不得要承受那恐怖的煞氣反噬。”
“沒有能壓住煞氣的手段前,最好還是不要讓其出鞘。”
“謝過提醒。”
齊長春禮貌開口,他能感受到糖人大爺的善意。
事實的確如此。
戌狗的這把血牙,比之當初貔貅異寶閣中的那把血煞古刀也絲毫不差。
其中煞氣,至少是達到了千人斬的級彆。
而且,血牙又不是齊長春親自所孕養,貿然使用,隻怕會淪落成隻知殺戮的野獸。
……當初的貔貅就是如此。
在虛弱時刻,又手持煞器,那是見人就砍,十分瘋狂。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齊長春自然是萬分小心。
至今這把血牙到手,也隻是背在身上,從未讓它出過鞘。
道謝之後,齊長春也沒忘記正事,厚著臉皮請求道
“前輩若要前往九方巷中治療疫病,不知是否方便多帶一個人?”
“晚輩雖說愚鈍,藥理還是通一些,到時候若有需要幫襯的地方,也好讓晚輩出一份力。”
“幫忙嗎……”
糖人大爺沉吟了一會,終是沒有拒絕,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想來的話便跟上來吧。”
“到了九方巷,有老頭子我在,不說能不能將這疫病破除,保你小子一命,還是不難的。”
雖然二人隻是萍水相逢的關係。
但,這位能與戌狗平起平坐的糖人大爺,卻是出乎預料的平易近人。
對比之下,齊長春不禁想起初見醜牛和戌狗的時候。
那兩位,可就不像這糖人大爺這般好溝通了……
也不知,這糖人大爺的代號是什麼,同屬十二生肖,怎麼差彆就這麼大呢?
也或許。
是背上的這把血牙,還有自己前些日子的舉動。
讓這位鎮魔司的悍將,對自己多了億點兒特彆的情緒……
“謝過前輩,隻是不知,該如何稱呼前輩?”
馬上就要跟著糖人大爺一同前往九方巷共戰疫病了,一直喊前輩也不是個辦法。
齊長春乾脆快刀斬亂麻,直接開口問了。
“我嗎?”
糖人大爺輕輕一笑,和藹溫順,看上去就是脾氣極好,一副老好人的做派。
看著齊長春那一臉期待的模樣,糖人大爺也沒有藏著掖著,大方開口
“老頭子我沒什麼大本事,在鎮魔司混了大半輩子,也就混了個十二生肖的職位。”
“若你願意的話,日後喚我一聲未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