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個小道人的目光直勾勾朝著自己盯了過來,一直隱藏著的骨統領忽然心頭狂跳。
多年戰場上打磨出來的寶貴經驗,在告訴著他一個簡單的事實。
……齊長春,已經看穿了他。
“原以為是隻小貓,可以肆意打殺,沒想到卻惹了一隻過山虎嗎?”骨九輕輕搖頭,眼中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罷,既然找出了我來,那便讓我們,來堂堂正正碰一場!”
骨九心念如電轉動,眼下子鼠,巳蛇,未羊都已經不在最佳狀態,就算被看穿了偽裝,也不至於走上絕境,依然有一戰可能!
身為一軍統領,又豈有避而不戰之理?
哪怕是三位十二生肖又如何,真對上了,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但是……
眼下當務之急,是先除掉那個小道人。
佛家舍利是他的,堪破偽裝的手段也是他的。
骨九很清楚,隻要把齊長春除掉,局麵立時就能回到之前。
到那時,骨九甚至都不用親自出手,就能故技重施,將三位十二生肖都活生生拖死在這。
“確定嗎?”子鼠輕聲開口道,戰到此刻,他與巳蛇都有些精疲力儘之感。
那些白骨將,被他們夫妻倆合力斬殺了至少半數之多,但是哪怕是如此,也沒有真正找到骨統領的真身。
眼下他倆已然都是強行提著一口氣在撐著。
要是齊長春和未羊來的晚些,保不齊都要使出拚命手段了。
“我信他。”還不待齊長春回話,未羊就已然開口,斬釘截鐵道。
他信任齊長春,不隻是因為齊長春詭異多元的手段,也不是因為那能施展望氣術的天生大氣運。
未羊信齊長春,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理由。在戌狗被扒光一切,屈辱無比的遊街之時……
這個年輕的小道士,為他們的同僚,擋下了一次折辱。
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他將齊長春當作自己人。
……連戌狗那個老頑固都肯將本命武器——血牙贈予這個年輕人,未羊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好,那便信你一次,我們三人力保於你,先行將那骨統領擊殺。”
“他媽的,這家夥躲了我們這麼久,也該是時候讓他嘗嘗爺們的厲害!”
子鼠淬了口血沫,眼神凶狠,打到此刻,他也是戰出了真火,恨不得將那骨統領抽筋扒皮。
他自己受傷倒是不要緊,重要的是,這連番慘烈的鏖戰之下,夫人的身上也被打出了多處血痕,……這是最讓子鼠無法容忍的一點。
明明跟夫人說好,隻是出來壓場湊個人頭,現如今卻差點將命都賠在了這裡。
此戰過後,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夫人交代呢……
“正有此意!”未羊應聲會道,手中劍綻放出滔天劍芒,劍罡飆射,威力無窮。
“轟哢!”
巳蛇出手,整個人的身體軟得好像是一灘水般,自下而上,纏住了一位白骨將,她沒有說話,用行動表明著自己的意思。
哢哢哢。
隨著巳蛇一陣動作,眼前這位被他們盯上的白骨將,很快便被解決。
頃刻之間,全身上下的骨頭至少斷裂了上百處,令人心驚不已,三位生肖聯手,這種場景,可謂是世間少有。
而齊長春也未留手,手掌高高托舉著佛家舍利,宛若托舉著一輪小太陽,佛光普照,將所有迎麵而來的白骨邪祟消融殆儘。
隨著佛家舍利加入戰局……
眼下的敵人,就隻剩下了這半數的白骨將以及那一直隱藏著的骨統領。
但齊長春也沒有大意。
隻因為,他剛才忽然發現佛家舍利,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裂開了一條裂縫。
這一條裂縫,就意味著一個可怕的事實——佛家舍利的鎮壓功效,是以消耗自身為代價。
這枯骨林如此濃重的鬼氣,根本就不是一塊佛家至寶可以永恒壓製的。
現如今大好的局麵,也不過隻是犧牲了一件至寶,換來的短暫光景而已。
一旦他們沒能在佛家舍利損毀之前將這場危機化解,那麼局麵便立刻又會轉安為危。
到那時,很快就會退回之前的艱難對決時刻。
“眾將士,隨我衝殺!”
“殺!”
“殺!”
“殺!”
殺聲震天,這是怎樣的一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