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山算個什麼東西?哪裡來的小貓,也敢不自量力裝起老虎來了?”
“莫說是我,就算是我這身邊不成器的小子,也一樣能不費吹灰之力,蕩平了你們引以為傲的賊窩。”
醜牛說完這話的同時,齊長春也轉過了身來。
先前的齊長春,護衛著被抓來的居民們逃離,現如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能騰出手來好好跟這家夥比劃比劃。
“記住,除非是快死了,否則要是被我看到你動用那些個花裡胡哨的手段,腿都給你打折。”
醜牛故作嚴肅的囑咐著道,警告齊長春莫要動用法器。
若齊長春真動用了法器,這區區百夫長和數十個身披藤甲的大頭兵,根本就撐不過三個呼吸,就要全部跪地求饒。
這一路走來,齊長春刀法也練了不少,刀法六式已是可以當得起一句功力純熟。
隻可惜卻還從未有過這般真正對陣殺敵的經曆,定然是該當好生珍惜,若是動用了法器,就是白白葬送了這次磨煉機會。
“若是閣下親自出手,或許在下隻得退卻。”
“可若是要讓在下充當小輩的磨刀石,也請閣下想想清楚,若是這刀的成色太差,經不起這等磨礪,中途夭折了,那可又該當如何?”
泥人也有三分火,好歹是一個百夫長,在整個封王山,他可也是管轄上百下屬的一方統領。
如今,卻被拿來做一個年紀輕輕的小道士之磨刀石,自是心氣難平。
“這個家夥,倒還雞賊……”
輕歎一聲,聽聞這一番發言的醜牛卻隻是隨意找了處地方靠著,雙手環抱於胸膛前方,並不開口作答。
悠閒至極,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這架勢,顯然是打算好生看一場熱鬨了。
該說不說,這百夫長其實並不傻。
他如此開口,不僅有著心氣難平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他想要杜絕掉醜牛出手的可能性。
剛才醜牛的那一刀,早已經將這個百夫長的膽氣斬破了三分,要他對戰醜牛,定然是不敢的。
必死的戰鬥,還打什麼?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嗎?
但若是對戰的對象換成一位後輩的話,那形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打不過大的,還打不過小的嗎?
總歸是在戰場上拚殺過,心中有著一口心氣在,百夫長丟出去的麵子裡子,也急切的想要在齊長春這裡找回來。
事情進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對於百夫長來說,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哪怕他戰勝了齊長春,醜牛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他親自擒拿而下。
因此,才有了剛才的那一段言語相激。
若是醜牛一時心直口快,為凸顯自己而誇下海口,說出無論輸贏都絕不參與這場爭鬥,那才算是順遂了百夫長的心意。
但醜牛什麼場麵沒見過?
對這些個看似光明磊落,實則背地裡處處冷箭的手段,早就是手拿把掐、如數家珍了。
百夫長這拙劣的手段,又怎麼可能算計得了他?
醜牛的意思很簡單,從始至終,就隻是把這個百夫長作為工具使用而已。
若是合用,便能默默提升齊長春的刀術技法。
若是齊長春當真不敵,那醜牛當然要出手,他是鎮魔司的十二生肖,可不是行走江湖的草莽遊俠,自然顧不得什麼義字當頭。
在醜牛的眼裡,這個百夫長就隻是一個犯人,僅此而已。
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因為有了些許價值,能拿來培養一下新人的犯人。
齊長春能把對方打趴下當然是最好。
可若是齊長春壓不住這百夫長,醜牛當然要出來善後。
犯人可以玩,但卻不可以丟,這正是醜牛的底線,任何人,都不得打破這個原則。
故而,百夫長的這個小心思,注定是不能實現的。
“事情麻煩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