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額頭上的傷縫了三針。
因為懷孕還在早期,不能用麻藥和止痛藥,整個過程下來,疼得滿臉淚水。
從來沒遭過這種罪。
恨不得疼死。
眼睛都哭腫了。
管家都心疼得不行:“少夫人,忍一忍就過去了,一會兒你想吃什麼我都去給你買。”
宋昭昭哭笑不得:“管家,你哄小孩呀。”
“我女兒比你大一點,我就這樣經常哄她,可管用了。”
管家解釋,他也沒辦法啊。
誰讓自家大少爺是塊木頭,杵在旁邊一聲不吭。
一點都不知道安慰和心疼人。
“那你女兒現在哪裡啊?”
“她出國留學了。”
管家林原在江家乾了半輩子,收入不低,有這個能力送女兒出國進修。
聽到林原提到女兒時驕傲自豪的樣子,宋昭昭心裡微酸。
小時候,她感冒打針最怕疼,爸爸會把她抱在懷裡耐心哄,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當然,都是玩具的。
可自從他去世後,就再也沒有懷抱,沒有人哄她了。
宋昭昭躺在病床上,脆弱的情緒襲來,眼淚流得更凶。
她翻了個身,悄悄拿被子擦眼淚。
她好想爸爸。
江靖堯讓林原出去,拉了條凳子坐在她床前,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眼神複雜。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解釋。”
宋昭昭沒吭聲。
“我媽喜歡你,隻要你後續彆再做出這種事,我可以遵從合同,等孩子生下來後再離婚。”
他說了幾句,沒得到回應,語氣重了些:“宋昭昭!”
把人肩膀掰過來,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今天一天經曆得太多,她心神疲憊,需要沉睡來逃避疼痛。
江靖堯:“……”
盯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墨眸深沉。
目前看來,有母親在,想要和她離婚根本不可能。
但在海月酒店見到的那一幕,在他心中磨滅不去。
仿佛一根刺。
難以拔除。
沒一會兒,護士過來辦理住院手續,讓江靖堯過去一趟。
“咦,她昨天來醫院檢查過。”
護士有些驚訝,隨即想到她是個孕婦,可能會有什麼過敏啊、禁忌的。
“家屬,你去婦科查查她的病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地方。”
林原不在,這些事得江靖堯親自去做。
他拿著宋昭昭的身份證,到婦科後找到昨天給她看診的婦科醫生,詢問昨天的事。
“她昨天隻是來檢查身體,沒有看診,至於藥物過敏,等她醒來問她。”
“她身體怎麼了?”
醫生蹙眉:“你和她什麼關係?”
她有必要替病人保護隱私。
江靖堯:“我是她丈夫。”
醫生驚訝,隨即凝重道:“你和你妻子鬨矛盾了嗎,她受傷是你打的?”
“沒有,是意外。”
“那就好,你的妻子被人傷害,你這個做丈夫的可千萬不能不信她,昨天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來這邊找我給她驗身。”
江靖堯一怔,原來如此。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是清白的,並沒有被人侵犯。”
“她是你的妻子,現在懷孕了,你多上點心。”
江靖堯站在宋昭昭病床前,即便是睡夢中,她仍舊在流淚。
打濕了枕頭。
不知道是疼還是傷心難過。
心中那根刺拔除,他能以平常心對待她了。
電話響起,是靳誠打來的。
“江總,劉青峰昨天被打,他的家人要告你和夫人。”
劉青峰被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連危險期都沒度過。
宋昭昭最後那幾下,是真的狠。